我才知道青蚨娘們叫沈昭棠,乍一聽跟個男人名字似的。
但仔細分析一下名字的含義,不難發現,昭,為昭然若揭的鋒芒,棠,帶艷麗的衰敗感,符合張揚有危險的女人特質。
我思來想去,決定還是去驪山走一圈,現在不知道八爺的安危,而沈昭棠大概率知道一些情況。
或者說,八爺就在她的手上。
最后這一點是我不希望看到了,要不然八爺老謀深算的鳥設就在我心中徹底崩塌了。
至于胡躍進這里,其實也沒啥好說的,他和李瞎子之間的不同可能就是功利心太重,不像李瞎子那般灑脫隨性。
倆人的卜卦水平都屬一流,只不過性格卻截然不同。
從胡躍進這里離開,他追著我們到門口說要免費給我卜一卦,被我擺手拒絕了。
因為這回我們要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八爺的行蹤對我們來說無比重要。
我都有些想念那只碎嘴的鳥了。
三天后的夜里十一點半,我們蹲在驪山北坡的酸棗林里,閆川舉著望遠鏡看向山腳下。
“沒看到沈昭棠的影子,這娘們該不會放咱們鴿子了吧?”
包子嗦著冰棒,說那那娘們要是耍咱們,就把她先嗯后殺,再嗯在殺。
換做平時,有沈昭棠這樣的美女出現,包子早就屁顛屁顛舔上去了,他說這話也就是自己心里的意淫。
“馬上十二點了,下去看看吧,都這個點還不關門,沒準是在等咱們。”
驪山腳下的面人李鋪子透著詭異,蒸籠里飄出的不是桂花香,倒像是陳年墓土混著朱砂的腥氣。
“四位客官要點什么?”
案板后的老板眼皮都不抬,他左手指節粗大的像核桃,分明是常年打盜洞練出來的。
“老板,你好好看看,我們就三個人,哪來的四位?”
包子話音剛落,沈昭棠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。
“喲,難道我不算人嘛?”
說完,她靠在褪色的幌子下,用自己的長指甲刮著糖稀。
“客官要什么?”
面人李再次問出聲,沈昭棠的手往案上一拍:“要七星拜斗的童子!”
面人李渾濁的眼珠突然精光四射,只見他揪起七彩面團,揉搓間竟捏出七個持燈小廝。
當他捏到第四個時,特意在童子眉心按了五粒芝麻。
我假裝看面人,湊近閆川耳邊低語:“驪山往西五十里,那里好像有個叫五丈坡的地方。”
之前我聽八爺講過“芝麻經”的事,眉心芝麻數乘十就是方位,眼睛芝麻數就是里程。
沈昭棠忽然用折扇挑起我的下巴說道:“小哥哥知道的倒不少。”
她扇面上新添了紅色標記,七個紅點連成勺子狀,正對應北斗七星方位。
我扭頭躲開她的扇子,這娘們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誘惑力,太特么會拿捏人了,我得克制,可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了。
這時,包子抓起面人面人就要咬,被面人李的竹簽精準敲中虎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