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百萬?你不如直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讓我直接給你們八百萬。”
老茶壺咳嗽過后,走到太師椅上坐下。
“那我們不是成搶劫的了?”
“和搶劫也差不多。”
老茶壺說著,從八仙桌上扔給我一個冊子,上面是各種名器的收購價格,最
包子湊過來看了一眼,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。
“老先生,你說我們搶劫,我看你這價和明搶也沒啥差別,買賣不成仁義在,咱下次再合作。”
說著,包子扛起麻袋就要走,被老茶壺攔住了。
“慢著,我再看一眼。”
老茶壺的煙袋鍋在青磚地上磕出火星子,然后敲在編鐘側面。
余音未散,老頭已經從博古架暗格里摸出放大鏡。
看了一會后,他開口問道:“鐘腔內的綠銹像不像云貴高原的梯田?”
包子剛要搭話,被我踩住了腳背。
這老狐貍在探我們的底細,其實真正的秦漢水坑銹應該是層疊的孔雀藍色。
“您老看岔了,這是巫祝祭祀用的禮器。”
老茶壺眼角顫了一下,突然起身掀開柜臺隔板,成捆的百元大鈔用麻繩扎著。
包子眼睛頓時直了,誰能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老頭居然能有這么多錢?
“我也不和你們拉扯了,三百八十萬,鐘留下,錢你們拿走。”
我和包子還有閆川對視了一眼,閆川突然說道:“湊整,四百。”
“四不好聽。”
“四季發財。”
“成交。”
交易完成的異常順利。
直到我們扛著麻袋鉆進胡同,閆川才按住我的肩膀說道:“我感覺老茶壺有問題。”
“嗯?”
我看著閆川,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。
“咋回事川子,人家老頭都把錢給咱們了,還能有啥問題?難道錢是假的?”
包子也同樣看著閆川,都已經準備打開麻袋看看錢的真假了。
“直覺,先走吧,但愿我是多想了。”
直覺?能有我的直覺準?
我搖搖頭,可能是這一段時間經歷的太多,導致閆川草木皆兵了。
剛要拐出胡同,我們突然停下腳步。
只見胡同口亮起了摩托車燈,七八輛改裝過的嘉陵70橫在路中間,車把上都纏著紅色的綢緞。
領頭的混混嚼著檳榔,腰間還別著一把西瓜刀。
“哥幾個辛苦了,裘先生請諸位喝茶。”
“川子,你的直覺真他媽準!”
包子說著,把麻袋往地下一撂,轉動手腕準備上前教訓一下這些混混。
“什么裘先生八先生的,老子不認識,好狗不擋道,我希望你能識相點讓開。”
那混混嗤笑一聲,說知道我們很能打,要不然驪山的那些兄弟也不會著了道。
三河幫的人?
這些家伙這是陰魂不散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