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宋中晚期,長安官造,不過這絳子…”
他突然抬頭盯著我:“吳果,這絳子上的雙頭鳳紋,可是蜀錦才有的織法,你不是說在鄂西弄出來的東西嗎?”
陸正祥這個問題有點多余,你管它是哪的東西,是真的就行唄。
“蜀道難行,錦絳過秦川。”
我剛想岔開話題,閆川突然來了一句。
陸正祥哈哈大笑,說沒想到年輕人中還有人知道這個典故。
“東西不錯,但是讓我一下子吃下這么多,我也消化不了,你們知道,出貨也需要周期,壓本錢吶。”
來了來了,這老狐貍想壓價。
“陸叔,這批貨的品質你不用懷疑,這枚鏡子算品相最差的一個了,而且那織金錦……”
陸正祥打了一個響指,打斷了我的話。
“我合計合計,你們晚上別走了,大家也好久沒見面了,晚上我做東。”
晚上,白天鵝,陸正祥這頓飯可是沒少破費。
陸小曼與陸正祥一同前來,她看到包子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哎呦,你瘦了。”
包子撇撇嘴,問陸小曼他哪里瘦了?
“衣服瘦了。”
有陸正祥在場,包子也不好說一些胡話,我估計以他的性格,早就在心里想好反擊的話了。
他會說陸小曼大了,腦袋大了。
大家入座后,陸正祥打開茅臺,倒在分酒器里,然后轉到我們身邊。
“許久未見,咱們先喝一杯,敘舊的話一會再說。”
其實我并不覺得茅臺有多好喝,可能是其昂貴的價格和品牌價值導致的大家對其趨之若鶩吧。
一杯酒下肚,食道火辣辣的,這時陸正祥開口說道:
“吳果,你那批東西我考慮了一天,主要是現在只是你的口述,我還沒看到全部東西,就這一個海獸葡萄鏡只能說品質還行,要不,等看到所有東西以后,咱們再談價格?”
我就知道他會這么說。
“陸叔,從鄂西到粵州最少一千公里,我們就大搖大擺的拉過來,估計剛過收費站就被按住了。”
陸正祥笑了笑,說我們完全可以走小路。
小路?
小路更不安全了,晃晃悠悠最少兩天時間,路上出不了半點岔子。
“陸叔,我們覺得你有那個實力,所以我才直接過來找到你,說句你不愛聽的話,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是畏首畏尾的,完全沒有當時對付鬼王堂那么意氣風發了。”
陸正祥聞言只是笑了笑,陸小曼卻不愿意了。
“你知道個屁,現在道上不太平,有再多錢也不敢輕易冒險,你自己去看看海關那邊,一個月能截下來多少走私到國外的古玩!”
包子嘟囔了一句:“國外去不了,就在國內銷唄,我不信那些藏家能戒了這個愛好。”
我看到陸小曼陸小曼的嘴動了動,看嘴型好像是對包子說“上班”。
“這樣吧,我讓小曼跟你們走一趟,到那看看這批貨的具體情況。”
陸正祥的這個決定讓包子直翻白眼,這一路上,兩個人估計有的斗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