驃騎將軍霍去病親賜的軍陣圖,這里頭的水,怕是深的很吶。
我看著張廣義的目光,立刻搖頭:“三叔,這事我可干不了,我膽小,嘴又笨,跟那些油嘴滑舌的掮客打交道,三兩句就得讓人當棒槌坑了,再說了…”
我趕緊找理由補充:“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,老吳身上的尸骨毒也解了,不如我先回津沽吧。”
“你膽小?你嘴笨?”
張廣義笑了起來,閆川這時抱著青銅禮器,斜睨著我:“果子,你今天這覺悟不行啊,錢叔要研究國寶級文獻,三叔得坐鎮,吳叔他。”
閆川瞟了一眼正默默檢查裝備的吳老二,接著說道:“吳叔剛解了尸毒,不得歇歇?這出貨的體力活,不就該咱仨年輕力壯的頂上?”
他又壓低聲音,帶著一點市儈樣:“你不去,誰盯著點?別讓包子這二百五把好東西當廢銅爛鐵給賤賣了。”
“嘿,閆川你丫又埋汰我!”
包子本來正心疼那匹沒能搬出來的銅馬,一聽閆川埋汰他立馬炸毛。
“老子眼力見好著呢,倒是你,別見錢眼開,讓人家撿漏了。”
他吼完閆川,眼珠子一轉,蹭到了吳老二身邊。
吳老二正低著頭,用手帕擦拭著一柄短鏟,動作沉穩,一絲不茍。
他臉上那層中毒后的青灰色已經褪盡,恢復了往日的精神,但我能看出來,在他眼神深處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吳老二是真的老了。
精力跟不上了。
“吳叔!”
包子堆起滿臉諂媚的笑,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,嗯,欠揍。
“您老真是這個!”
他對吳老二豎起大拇指。
“最后那青龍抬棺的機關,要不是您,咱們都得變沙丁魚罐頭,神了,您這身本事,擱古代那絕對是大內密探頭子啊!”
俗話說,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
包子那點小心思,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。
他在打軍機圖的主意。
吳老二眼皮都沒抬,繼續擦他的鏟子,他也知道包子的性格,所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,算是回應。
包子毫不在意,腆著臉湊的更近了。
“吳叔,您看,您看這趟活也干完了,尸毒也解了,接下來有啥打算?”
瞧瞧,我猜的怎么樣?
“回頭再說吧。”
包子聞言搓了搓手,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您老缺不缺一個拎包的?打雜的?或者再收一個徒弟?”
他聲音越說越小,但那份死皮賴臉的勁頭卻越來越足。
“我包子別的優點沒有,就是力氣大,腿較快,還特有眼力見兒!您渴了,我遞水,您累了我捶背,您指東我絕不往西,您讓我攆狗我絕不抓雞。”
這話一出,連錢得強都忍不住抬起頭,嘴角抽搐了一下,張廣義更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,閆川則是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。
“你別特么耍寶了行嗎?先回旅館吧,剩下的事睡醒了再說!”
回旅館的路上,包子坐上了張廣義的車,而我和閆川則在另一輛車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