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僅知道咱們會來,還留了耳朵,這地方沒準是個陷阱,或者說,是個觀察哨,他可能就在附近看著咱們,或者通過這個在聽。”
老胡聲音冰冷,一股寒意瞬間從菊花竄上來,任賢良的謹慎和狡猾遠超我的想象。
我像闖入蛛網的飛蟲,自以為在追蹤獵物,卻不知道一舉一動都在獵人得注視和監聽之下。
挫敗感帶著強烈的危機感同時襲來。
“先撤!”
我話音剛落,被老胡包在紙里的竊聽器,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電流聲。
緊接著,一個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聲音,通過竊聽器,清晰的在我們耳邊響起。
“呵呵,動作挺快嘛,吳老板,可惜啊,還是太嫩了點。知道貓和老鼠的游戲嘛?別急,我們慢慢玩,洗干凈脖子…等著我。”
聲音戛然而止,只剩下令人煩躁的電流音。
任賢良,他果然在聽,他甚至囂張到直接對我們喊話。
強子氣得渾身發抖,眼睛通紅,他對著空氣怒吼:“任賢良!我操你祖宗,有種你他媽出來,別跟縮頭烏龜一樣!”
我把手按在強子肩膀上,示意他消消氣。
然后從老胡手里拿過竊聽器,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碎。
“任賢良明顯是想激怒咱們,讓咱們失去方寸亂了陣腳,他也在享受貓抓老鼠的快感,所以倉庫這里暫時還沒危險。”
“那咱們也不能被他牽著尾巴走啊。”
“別急,任賢良想當貓,就讓他先翹幾天尾巴!”
說著,我帶頭走出倉庫,環顧四周,眼睛突然鎖定遠處。
靠運河方向,有一個水塔。
我瞥見水塔內部有一個黑黢黢的觀察室,似乎有一點極其微弱的反光一閃而逝。
好像是望遠鏡的鏡片反光。
“水塔!”
我趕緊往那個方向跑,老胡在后面提醒:“吳果,別是瞄準鏡的反光!”
“不會!他要是想殺我,在咱們來這里時都開槍了!”
我知道即使是我跑到水塔也會撲個空。
但我就是要給任賢良一種,我很急不可耐,勢必要找到他的架勢。
要讓他以為我已經失去了理智,要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我的節奏。
水塔里漆黑一片,彌留的煙味證明剛才有人在這待過。
在觀察窗的臺板上,有一個望遠鏡,是任賢良故意留下的…
臺板上還給我留了一行小字:“望遠鏡留給你,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,哈哈……”
我冷哼一聲,獵人還是獵物?一切都還太早!
“老胡,強子!咱們回梨園!”
車子在黑暗中飛馳,將廢棄的倉庫遠遠甩在身后。
我想明白了一件事,手機是任賢良故意留下的,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的。
他現在應該很開心,認為我已經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。
先讓他高興高興,鹿死誰手猶未知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