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爺落在包子身邊,用翅膀狠狠抽他的腦袋。
岳振山走過來,臉色鐵青。
他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包子,又看了眼那個還在緩緩旋轉縮小的流沙坑,沉聲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流沙區域范圍不明,咱們得迅速離開,這位小友還能走嗎?”
包子掙扎的想站起來,但雙腿發軟,剛才的掙扎耗盡了他的力氣。
閆川走過來,一把將他架起,動作粗暴但有效:“跟上,掉隊就死!”
隊伍再次啟程,這一次,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致。包子被閆川半拖半架著,一步三晃,臉色慘白,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。
腳下的灰燼沙地好像隱藏著無數張擇人而噬的巨口。
礦燈在未知中艱難的開辟著前路,每一步都踏在生與死的邊緣。
沒人知道這里,接下來還會端出什么硬菜。
隊伍又艱難跋涉了近兩個小時。
腳下的灰燼沙地終于被堅實的巖石地面取代。
前方隱約可見幾塊巨大的黑色巖石,如屏風般矗立,形成了一個相對背風的凹地。
“就在這里扎營了,不能再往前走了,天黑之后谷里更危險。
岳振山的聲音有些疲憊,長途跋涉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快撐不住,何況是他這個小老頭。
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,緊繃的神經稍微松弛,隨之而來的是疲憊感。
包子更是直接癱倒在一塊相對干凈的石頭上,像條離水的魚,只剩下喘氣的份。
他身上的惡臭還在飄散著,連八爺都嫌棄的飛到了一旁的石頭上。
岳家子弟展現了極高的組織性,一部分人迅速清理出一片相對平整的地面,幾人熟練的支起幾頂厚重的軍用帆布帳篷,還有幾人負責警戒。
岳振川親自帶人照顧傷員,重新清洗,上藥,包扎。
這種不拋棄的精神,倒是挺難能可貴的。
篝火很快燃起,火焰驅散了夜晚的寒意,也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。
大家圍坐在火堆旁,就著水壺里的涼水啃干糧。
包子看著自己手里的壓縮餅干,又聞了聞身上的味,實在沒啥胃口。
岳振山拿出草圖,就著火光攤開。
他指著地圖上用紅筆標記的路線說道:“我們現在大概在這個位置。”
他手指點在靠近流沙帶邊緣的一個點。
“穿過前面那片黑石林的隘口,在往前走半日,應該就能抵達王陵入口區域了。”
火光映照著他枯瘦的臉,:“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,恢復體力,明天才是真正的硬仗。王陵入口的具體位置和規避機關的方法,都在我腦子里,只要我們能安全抵達斷龍崖,就有希望。”
“斷龍崖?聽著就不吉利。”
包子小聲重復著這個名字,下意識縮了縮脖子。
休整完畢,安排守夜。
岳振川將沒受傷的子弟分成三班,輪流值守,他自己值最難熬的后半夜。
我們幾個被安排在中間避風的一個小帳篷里,和傷員擠在一起。
包子身上的味實在感人,被閆川無情的發配到了帳篷最靠門簾的角落那里去了……
…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