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伢子說他知道,這讓我不禁疑惑起來。
我事先并沒跟他說啥,只是說我們要來粵州一趟。
他知道什么了?
三伢子見我一臉便秘的表情,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,左右看了看,壓低聲音:“猜到了,你們要是沒事能跑粵州來?所以肯定有事。”
我操,我以為他知道我們來粵州的目的呢。
我白了三伢子一眼,把孫耀福派鷂子暗殺我,以及我們南下的目的簡單說了一遍。
三伢子聽完,眉頭擰成了疙瘩,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。
“嘶…孫耀福這老狐貍,他最近是有點不太對勁。表面上,白澤會內部好像出了點問題,幾個堂口之間有摩擦,鬧得挺兇,孫耀福好像在忙著平事,但暗地里……”
他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:“我聽到些風聲,他好像跟幾個境外的掮客走的很近,好像在談什么大買賣,秦岳那邊,壓力確實不小,聽說廣府和鵬城的分堂有不少人跳水,秦岳損失不小。孫耀福這時候還抽空派人去津沽動你,果子,你這面子夠大啊!”
三伢子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,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。
我瞪了他一眼:“少貧,面子大差點要了命!照你這么說,白澤會內部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,但孫耀福騰出手來搞我,說明他還有余力,或者,他覺得搞我很重要。”
包子在一旁插嘴:“你弄死人家寶貝兒子,肯定非常重要!”
“喝你的粥吧!就跟你沒參與似的。”
三伢子喝了口涼茶:“八成是后者,孫耀福這人,睚眥必報不假,但更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。他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分心對付你,肯定是你身上有他必須得到的東西,或者,你礙著他什么事了。”
嚯,三伢子現在都會分析了。
“所以,我們才來粵州。”
我接口道:“想摸摸他的底,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于,嗯,一面鏡子的線索。三伢子,你在粵州地頭熟,有什么建議?”
三伢子撓了撓頭:“果子,不是我潑冷水,白澤會就算內部有點亂,那也是一頭打盹的老虎,不是咱們幾個就能拿下的。
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,何況,咱們現在也算不上強龍。”
他看了看我們仨:“想探他的底,難,非常難,他那些核心產業和住處,守的跟鐵桶似的,至于你說的那個鏡子……”
三伢子搖搖頭:“道上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,你們想找線索,得另辟蹊徑。”
包廂里一時沉默,只有包子喝粥的呼嚕聲格外響亮。
“媽的,總不能白來一趟吧?”
包子放下碗筷,抹了抹嘴:“三伢子,你再想想,孫耀福有沒有特別在意的人和事,或者,他有沒有什么對頭,咱們能利用一下。”
三伢子苦笑:“對頭?最大的對頭就是秦岳,現在還被牽制呢,其他的,要么被孫耀福收拾服帖了,要么就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小角色。”
三伢子說他對孫耀福也了解的不多,最近南方道上傳的厲害,所以他才關注了一下。
照三伢子這么說,以前孫耀福和秦岳之間,還是在暗地里爭斗,現在道上都知道的情況下,那就是明面上的爭斗了。
如果這樣的話,那應該比較容易找到秦岳。
“對了!”
我猛然想起一個人,不對,是一只鳥!
“八爺它不是還在岳家混吃混喝嗎?把它叫回來,這貨鬼點子多,而且岳家那邊,說不定能幫上忙?”
雖然岳家的勢力在隴西,但實力也不小,或許能提供些信息。
“八爺?”
所有人都眼睛一亮。
“對啊,那傻鳥精的很,說不定能靠它來個出其不意呢。”
我立刻拿出手機,翻出岳振山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