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衙門睡慣了,就不留宿了。過兩日哥哥再帶你去花街!哈哈哈!”吳鎮疆笑著回絕。
“那可是期待得很呢!能被稱為神京第一花魁的,這柳姑娘想必也是國色天香!”
“大才子說話就是不一樣!男兒何不存銀票,夜夜勾欄睡大覺!永寧,你這真是好濕,好濕啊!好了,別送了,我回去了!”吳鎮疆搖搖晃晃的準備翻身上馬。
“噠噠噠!”馬蹄聲聲!徐平和吳鎮疆聞聲望去,只見遠處有倆人騎馬朝著王府疾馳而來。
幾息時間,李慶和高遠便來到王府前。
“世子殿下!吳大人!”看著王府門口的吳鎮疆,李慶翻身下馬,急忙行禮。
吳鎮疆微醺,打了個酒嗝。
徐平走近問道:“你是前幾日那個李慶?”
“殿下竟然記得我?李慶榮幸至極。”說著,又看向一旁繼續道:“這是高遠。在城建司當差。”李慶低頭,雙掌交疊,神色恭敬。
高遠趕忙行禮。“下官城建司下監造高遠,見過世子殿下,見過司首大人。”
“如今已是三更天,你等來我府上有何事?”徐平疑惑道。
片刻之后……
“元武這幫畜生。在我大周境內,殘害我大周百姓,誰給他們的狗膽!”徐平臉色勃然大怒。
一旁的吳鎮疆也清醒過來。“這件事很復雜。應由神京府令轉邦政司上報,待陛下有旨之后,再由捕獄司或戍京司拿人。你為何來找本官?”
李慶正欲回話,高遠將其攔住。“大人說得是,是我們草率了。我等這就回去。”
“你自個兒回去吧!你怕惹事,我可不怕。”李慶毫不避諱的開口道:“吳大人,那村子里肯定死了不少人。待事情層層上報,黃花菜都涼了。最后多半也是高拿輕放,不了了之。如今已是子時,除了京衛司之外,其他各司衙的府兵都無法出城。城郊各營沒有受命更不會調兵,無奈之下只能來找您了。”說完,李慶躬身行了個大禮。
這種事情在北境是不可能發生的,連蠻子都沒這個膽量。他元武憑什么?何況這是神京,是天子腳下。“你這個紈绔倒是有些擔當,周人若是連這點血氣都沒了,那大周也就完了。”徐平頷首道。
“世子殿下,我雖然頑劣,跋扈,但也從未草菅人命,惡意行兇。我沒想過要當什么好人,當什么英雄。可大周境內發生這樣的事,都視而不見,那根本就不配當個人了。”李慶也怒道。
“永寧,此事你怎么看?”吳鎮疆神色凝重。他在軍中多年,此類事件在軍營中常有發生。但大多是入侵,或者兵亂。在出使期間,于他國領土行此等惡事,簡直聞所未聞。
對于元武的使隊,沒有陛下旨意,他不能擅自作主,更不可能帶兵拿人,這是原則問題。往小了說,這是越權。往大了說,甚至會影響兩國邦交。
“吳大哥,這事你不能出面。否則不管最終結果怎樣,對你而言都是禍事。輕則罷官,重則下獄。沒有旨意,擅自調兵,若是有心害你,恐怕性命都難保。”
“世子殿下……”這話一出,李慶臉色煞白。
徐平抬手打斷了他,繼續說道:“此事我來處理。”
“張掖!”徐平大聲喊道。
“永寧,你身份敏感,不要沖動啊!”吳鎮疆急忙說道。
徐平雙拳握住,眉頭緊鎖。
“你雖是王府世子,但你沒有官爵在身,這種事情你沒有權利處理。不如我即刻進宮請旨。”吳鎮疆拉住徐平,低沉著說道。
徐平點了點頭。“旨是肯定要請的。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仔細考慮之后,徐平繼續說道:“此事必須先斬后奏,否則就會如李慶所說,黃花菜都涼了,最后肯定也是高拿輕放。
吳大哥,你將司衙大令借我用作出城,我先帶人前去。你即刻進宮請旨,一定要告訴陛下,我已經帶人去了。否則陛下今晚定然不會下旨。”
“你要帶玄甲衛前去?”
“玄甲衛是我靖北王府的私兵,不受武政府節制,不需要兵符。就這樣。”
吳鎮疆到底是軍旅出身,沒有過多考慮便應了下來。“好,那我這就入宮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