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是否要趕緊設防,以防魏冉再次來犯?”
“怎么可能?他有這個膽子嗎?他……”
話未說完,魏冉便再次殺到。
“殺!”
“給我殺!”
漫天火箭頃刻間射入康州軍大營,一眾休整,治療,打掃營地的兵卒紛紛愣在原地。
中軍大帳外殺聲四起,一偏將連滾帶爬的沖入帳內。“報!將軍!魏冉率軍再次襲來,直奔中軍大營!將軍快請上馬!晚了就來不及了!”
“噗!”聞此訊,宇文逸怒火攻心,噴出一口老血。“魏冉匹夫!吾勢當生啖汝肉!”
“別罵了!將軍快撤吧!”
……
一夜過去晨光微露,此時的康州軍大營內,硝煙彌漫,哀鴻遍野。
宇文逸灰頭土臉的坐在草堆旁,抬眼望著營中抱頭痛哭,唉聲嘆氣的兵卒,他已沒有了最開始憤怒,而是無奈的嘆息。此次魏冉襲營,極大拖延了攻城的時機。
一方是遠征,一方是據守。
時間對于宇文逸來說比一切都重要,每耽擱一日,各地馳援武都的兵卒就會更近一分,時不其待。
宇文蕭同樣一臉疲憊,長途行軍數日不說,剛剛安營,又被襲擾一夜,他也是心思頗為沉重。
“蕭兒,讓各營今日好好休息。再額外加派三千巡衛,還有,差各營依次前去打水,務必小心謹慎。”
宇文蕭點了點頭,遞給宇文逸一壺涼水。“父親,今日已經錯失戰機,是否明日率軍攻城?”
“將營中肉食全部拿出,無需再行保留。今日犒慰三軍,讓弟兄們吃好喝好,明日辰時全軍攻城。”
“孩兒這就去辦。”
“回來!”
“父親?”
“讓下面人去辦,鏖戰了一夜,好好休息吧。你即將成為駙馬,要有點上位者的姿態,不要再事事親為,明白了嗎。”
“孩兒明白……”
……
賀州,昌平郡。
一隊三千人的精騎正朝著定平關疾馳而去,領軍之人正是徐平。
“世子,過了昌平,馬上就要到涼州地界了。只需兩日,想必便能到達武都。”陳百萬抬起馬鞭,遙指著前方說道。
“吁!”徐平勒住戰馬。“定平是否淪陷,我等如今尚未可知,不過武都一定還尚存。瑜州營是步卒,行軍緩慢。咱們再快些吧,晚了,恐怕武都都未必還在。”
許陽抬手揉了揉眉頭,有些擔憂的問道:“世子,若是定平尚在,你可有退敵之策?”
徐平聞言,仔細思考了許久,隨后沉聲回道:“元武兵力數倍于定平關,在瑜州馳援的兵馬趕到之前,固守必然有失。
定平關的氣候炎熱無比,宇文逸率軍遠征,每日的用水需求必然巨大。
想要暫緩攻勢,只能截斷水源。哪怕是一到兩日,康州的兵馬也會軍心大亂,但行如此,可暫解定平之危。”
許陽一聽,眉頭頓時緊鎖,臉上滿是不可置信。“世子,武都郡可是下游,若是截斷水源,涼州營怎么辦?城內的百姓又怎么辦?”
徐平搖了搖頭。“生死往往只在一線之間,沒水喝就不喝。
康州軍有著十余萬的兵力,且扎營在外,其水源需求,遠高于涼州營。
一旦斷水,引起的動亂和恐慌也會遠高于涼州營。”
“可是城內的百姓……”
徐平眼神凌厲,握拳的手中,指甲已深深刺入肉中。“斷水之后,宇文逸必然會全力疏通。
多少大旱災荒都過來了,幾天的時間,渴不死人。
許陽,百姓的命是命,將士的命也是命。
若是關破城毀,則萬事皆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