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國稅司司首的司徒孝康是叫苦連連,他不知隆圣帝今日是抽什么瘋,令其三日之內,必須湊齊。無論什么辦法,否則就讓他回家種田。
“吱嘎。”一道推門聲傳來。司徒文緩緩走入后堂。
旦見來人,司徒孝康慌忙收拾起雜亂無章的各類文書。“父親。”
“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那還有我司徒府長子的風度?那還有當朝二品大員的威儀?”一進屋,司徒文便眉頭一皺,顯然是對司徒孝康的這種表現極為反感。
“兒失態,還請父親見諒。”聞言,司徒孝康急忙躬身拜禮。
“哼!”司徒文冷哼一聲,隨手將一封信函遞了過去。“看看吧。”
接過信函,司徒孝康查看片刻之后,頓時臉色大變。“怎么可能?長興侯的涼州營全軍覆沒?那涼州豈不是有陷落之險?”
“日前,韓忠長宿于戍邊司內,為父就感覺涼州恐怕有變。只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,怪不得三日前戍邊司全營西出。看來,如今的涼州,定然是朝不保夕。”司徒文臉上的眉頭越皺越緊,連帶著額頭上的皺紋都連成一線。
就涼州而言,離神京頗遠。司徒孝康只是驚訝片刻,便回過神來。“父親,這涼州有危,與我等何干?自有武政府的人去解決。”
“荒謬,事關國土,怎能無關?”司徒文來到椅子前,一并收拾起散落在旁的文書。幾息之后,方才緩緩坐下。“說吧,皇帝今日召你何事?”
“父親有所不知,皇帝責令兒在三日之內籌集三百萬兩軍餉。如今的國庫別說三百萬,就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,我去哪里給他籌錢?這錢,誰能出誰出,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”邊說,司徒孝康邊將賬本呈于其父。
司徒文接過賬本,隨手放在一旁。“不必拿這些廢紙給為父看。去年湖州水患,你撈了不少吧?”司徒孝康正欲開口,司徒文卻抬手打斷。“還有,瑜州營的軍餉你也沒少克扣吧?別以為你和趙闊那點破事為父不知。這兩年你賣官撈得銀子哪去了?”
“父……”
“暨州災情,你也撈了不少。別在這叫苦,為父昔日與你說的話,都忘了嗎?”司徒文猛然一拍案臺。嚇得其子當即跪地俯首。
“父親,這…這…”
“混賬!”司徒文驟然起身,將身旁的文書盡數砸在司徒孝康臉上。“無論是文武之爭,還是黨派之爭,都是政權爭斗。就算有再大的分歧,也是大周朝堂內部的問題。
你可以買官賣官,也可以貪贓枉法;可以拉幫結派,也可以以權謀私。
但元武賊子入關,這是每個周人都無法接受,無法容忍的事。涼州軍情,事關國土,事關邊境。”
司徒文已經有很多年都未曾如此動怒了,這讓身為其子的司徒孝康膽戰心驚。
“把你的心肝掏出來,收拾收拾!給我記住了,咱們司徒家,世代生活在大周。為父不光是當朝大仲宰,更是土生土長的周人。
別忘了,你…也是周人。”
“是,是…是。父親教訓的是,兒知道錯了。”司徒孝康不停地拜服,背后早已冷汗淋漓。
“把銀子吐出來,倘若不夠,就從府上出。賬如何做,不用為父教你。
讓那些戍邊司的丘八吃好喝好,他們死不死,為父一點都不在乎。但是,大周的國土,不能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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