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巡使最好先行奏報,再做打算。不到萬不得已,不當與其正面沖突。一旦生命受到威脅,他可不會管你是何背景。
對于這種人而言,就算他叛國出逃,本宮都不會覺得意外。”就在徐平與隆圣帝交談之際,紀賢緩步走入殿中。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
隆圣帝朝著紀賢微微點頭,而后開口說道:“徐平吶,黃世安只是條小魚,把他逼急了,大魚就不會出來了。如果沒有遇到性命之險,手段盡量柔和一些。
他若真敢行逆反之事,你可以從北境調兵平叛,畢竟你父王就在哪里。朕許你這個權利。”
聞言,徐平躬身一拜。“微臣領命。”
隆圣帝側目而視,于案臺上拿出一封信箋。“正巧你們二人也在,都看看吧。”
紀賢接過此信,只幾息過后,臉上表情就變得無比凝重。“父皇?”
隆圣帝抬手一揮,見狀,紀賢又將信遞給了徐平。
看完此信,徐平亦是極為震驚。“陛下,南安向大梁宣戰了?此信的內容……”
隆圣帝擺了擺手。“這封信的內容不會有錯。南安派去下戰書的使者,想必要不了多久,就能到達梁都。”
“父皇,看來元帝是要動真格了。之前元狗派使者前來結盟,也不過是擔心戰事陷入膠著之后,我大周會興兵西進。”
隆圣帝長嘆一聲。“若是元武和南安同時出兵,大梁就危險了。徐平,這件事你有何看法?”
“自然是打。陛下,于我朝而言,大梁是牽制元武主力的關鍵。一旦梁國失陷,大周恐怕獨木難支。”
“道理自是如此。可涼州營精銳盡尚,戍邊司亦不可輕動。大周若要揮軍西進,當需集結賀、幽、瑜、涼四鎮兵馬。
這四鎮兵馬里面除了賀州營和幽州營是滿編,其他二州已無精兵。
況且我朝先有暨州災情,后有涼州之戰。國庫已然無力支持大規模外戰,這是國力上的差距。父皇,此事當需慎重啊。”
“太子殿下,一旦兩國戰書送達,大梁必會向我朝求援,銀子當不是問題。
至于兵力的話,可以再從黔州抽調一部分。就算有再大的差距,此戰也非打不可。唇亡齒寒的道理,還用多說嗎?”
“徐巡使,康州軍主力未失,武敬山的鎮東軍也在。長途遠征,風險何其之大?況且前每一戰都是攻堅戰,而非野戰。沒有足夠的國力支持,難度堪比登天。”
看著爭執不休的二人,隆圣帝心思愈發沉重。無論是紀賢說的,還是徐平說的都沒有錯。一旦梁國覆滅,那么大周離覆滅也就不遠了。同樣,如果冒然攻打康州,難見成效不說,稍有不慎,這些將士就可能埋骨他鄉。大周經不起這樣的損失。
皇帝一直不曾開口,徐平與紀賢二人各自堅持自己的看法,整個大殿之內變得壓抑無比。任何一個錯誤的決策,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。
“慢著!”徐平突然大喝一聲。“陛下,太子,咱們為何一定要攻打元武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