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賢暗自搖了搖頭,紀武若是出局太快,那可不是什么好事,矛盾點會全部集中在自己這個太子身上。想到此處,他搶先出列。“父皇,您這不是為難三弟嗎?五軍司已有近百年未曾經歷戰事,且不說它戰力如何。南征一戰,事關重大,應派上將領軍出行,而非用做歷練。單就皇子為先鋒,此舉便頗為不妥。”
見紀賢如此說辭,紀武眉頭一皺,他可沒有覺得為難。自己正準備謝恩,就被紀賢給攪和了,這口氣如何能忍。為此,他毫無疑問的記恨上了對方。
紀武狠辣的瞥了一眼紀賢,殊不知對方卻是為了保他。
隆圣帝會心一笑,紀賢說得很好,甚得他意。“太子此言有理,倒是朕草率了。五軍司確實多年未曾磨礪,國戰非兒戲,此事還是作罷。”
蕭如諱眼角微抽,正欲繼續開口,卻見司徒文暗中一瞥。只一息,他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。“太子殿下深謀遠慮,實乃我朝之幸。如此一想,倒是老臣妄言了。”
“蕭大人還是深思熟慮再做進言吧,免得言語不妥,讓人貽笑大方。”司徒文亦是開口斥責。
見紀武未能得償所愿,紀允嘴角上揚,心中更是樂開了花。
而另一旁的紀賢,則是長舒了一口氣。三個人的局面才更容易積累底蘊,紀武一旦提前出局,游戲可就不好玩了。
一群人明爭暗斗,心懷鬼胎。便是大周已經到了王朝末期,也并不能讓人凝聚一心。
一晃眼,又是一個時辰過去。
該商議的也都商議得差不多了,隆圣帝大手一揮,聲音變得極其威嚴。“傳旨:糧餉調度之事,由布政府起頭,各相關司衙協同。
糧餉募捐一事,則由七皇子紀允全權負責。
扼令黔州營與湘州營全數趕赴南境,待到開春,兵發南安。”
三道旨意下達,群臣面面相覷,而后齊聲拜禮。“陛下圣明。”
“太子留下,其余的都散了吧。”隆圣帝揚手一揮,大臣們紛紛告禮退去。
待到殿內只剩下隆圣帝與劉辟,紀賢抬手一拜。“父皇有何旨意?”
隆圣帝雖臉色平淡,語氣中卻有著幾分不悅。“宮里最近多了不少流言蜚語,你可有聽說?”
紀賢點頭。“您說的可是關于皇妹?”
“除了她,還能有誰。”
“父皇,流言不可信。不過,此事恐怕會對皇妹造成很不好的影響,甚至還會傳到民間,有損我皇室威嚴。”
聞言,隆圣帝微微頷首。“她是什么德行,父皇自然知曉。傳出這等流言,也不知是沖著她來,還是沖著朕這個皇帝來。
天家的顏面不可損,此事交給你去辦。好好查清楚,不要讓事態擴大。”
“父皇。清者自清,只要皇妹不做爭辯,日子久了,自然就過去了。至于是何人所為,兒臣自當查清,還請父皇寬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