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這么說來,他在牢中與你說的話……”宇文蕭很快便抓住了重點。
徐平點了點頭。“其二,他給我營造一種只要回京他就必死無疑的結論。把深處的矛盾往朝內去推,把關于他的問題弱化,把朝中奸佞的問題放大。
為了把事情嚴重化,他甚至搬出皇子來做擋箭牌,還佯裝怕我受害。
朝中皇子除了紀賢、紀武與紀允,其他的年齡尚小,參合不了此事。
紀武背后是蕭如諱,紀允背后是司徒文。這二人誰都知道不干凈,只是沒有實際證據。他所謂的有皇子參與其中,和點名司徒文與蕭如諱有何區別?只是玩弄了一個語言技巧而已。”
宇文蕭摸了摸鼻尖,開口補充道:“他還故意讓你去見毛云申,既然毛云申已經選擇了站隊他,本沒必要繼續關在府牢,讓他和你在府牢見面,是為了讓你更容易動搖。”
話到此處,徐平猛然拍響案臺。“此賊之奸詐,簡直喪心病狂。在建立了人設上的好感和形事上的信任后,他再故意提到韓都督。”
“紀武的背后有司徒文,紀允的背后有蕭如諱。韓忠出身軍旅,沒有世家背景,他大肆斂財的意義不大。黃世安故意提到韓忠是想暗示你韓忠的背后也站著皇子,他是幫皇子在搞錢。”宇文蕭瞳孔一緊,眼角止不住的抽扯。
宇文蕭一語道明,徐平怒火中燒。“這個狗賊,其心可誅!他是想說韓忠背后站著太子,在通過我將這些情況傳給陛下。
紀賢有親近我的意思,這個恐怕是陛下默許的。除去靖北王府,若是在牽連出大都督府,無論太子還是韓忠,恐怕離死也就不遠了。”
屋內的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致,郭子韜和許陽等人紛紛沉默不語。他們萬萬沒想到黃世安居然在背后謀劃了如此之多,甚至主意打到了當朝太子和武政府大都督到頭上。
宇文蕭雙眼微瞇。“世子,這件事,恐怕不光是黃世安。”
徐平側目一瞥。“謀劃此事的主使者當然不是他。要么蕭如諱,要么司徒文。
這個狗賊,為了取得我信任,先在府牢內暗示出英月娥被抓的消息,亂我思緒讓我動怒。
見到天子令之后,在佯裝無奈的和我坦白,吐露心聲。先讓我知道英月娥受傷,最后又告訴我她完好無損。靠這種小伎倆,讓我感到反差和感謝,老陰碧。”
“世子說得不錯,英月娥成了他博取你好感的籌碼,也是最后一步。”宇文蕭嘴角微微上揚。“可惜,百密一疏,還是被咱們察覺到了紕漏。”
聞言,徐平亦是嘴角微揚。“你說得沒錯。哪怕是在深的局,都一定會有漏洞。黃世安的話真假參半,但是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
這群狗東西,想讓我當棋子,也不怕老子掀了他們的棋盤。”
見此情形,張掖開口問道:“世子,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?”
徐平微微一笑。“所有證據他都可以處理干凈,唯有一點他處理不掉。”言罷,徐平看了眼身旁的宇文蕭。
“呵呵呵!那就是銀子。”宇文蕭也看了徐平一眼,同樣笑了起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