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牌?什么令牌?”
聞言,隆圣帝氣不打一處來。“毛云申都給朕遞折子了,別逼朕拿茶杯砸你。”
“您說這個啊!”徐平仿佛恍然大悟,不情不愿的從懷中掏出了天子令。
見狀,隆圣帝一把將令牌搶過。“朕就不該把它給你。”說著,他又用令牌在徐平腦瓜上使勁一敲。“還有,關于你所說的監察司,待南征結束之后,你上奏折,朕批條子。”
“陛下放心,此三策既是環環相扣,臣自當早做準備。”言罷,徐平躬身以禮。“陛下,入梁所需的軍需?”
“這個你去找司徒文,他會幫你解決。”
方向大體敲定,算是落實了半步,剩下就得看朝會之爭了。想到此處,徐平心情頓時輕松許多。
殿外,雨已停。
徐平咧嘴一笑。“皇伯父,侄兒可以去趟月華宮嗎?”
“你還想去后宮?”皇帝當場愣住。“反了你了!”言罷,他當即一腳踢在徐平的屁股上。“滾!滾得越遠越好!朕一看著你就來氣。”
“好好好,侄兒這就告退!”未等隆圣帝開口,徐平撒腿就跑。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隆圣帝笑著搖了搖頭。“和徐滄真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。”
……
待徐平走后不久,隆圣帝喚來了劉辟。“他所說的這三策,你看如何?”
“依老奴看,徐平所列舉之策于如今的我朝而言,頗難。而且……”
見其吞吞吐吐,隆圣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。“明說即可,你能有什么顧慮呢。”
聞言,劉辟微微點頭。“陛下,您讓徐平領四鎮之職,是否有些不妥啊。此子才二八之年,擔當此任,怕是難以服眾。”
“他擔不起,徐滄還擔不起嗎?隆圣帝搖頭說道:“掠梁是他所提,他是最好的執策人。鎮北軍離不開北境,對于內政改制也起不了太大作用。”
“所以您讓他去大梁鍍閱歷與軍功?”
“沒有威信,他以后如何推行此策。四鎮將軍非常駐,待事情了結,其麾下兵馬也將返回原營。無礙。
對了,梁使到哪了?”言罷,隆圣帝站起身來。
皇帝既已有決,劉辟自是不再多言。“回陛下,已過徐州,想來,要不了幾日就會入京。”
隆圣帝微微頷首。“請見之事,讓邦政司拖著。接待之事讓徐平去辦,相處時間越久越好。”
“那大梁的國書,以及使臣落所?”
隆圣帝余光一掃,而后嘴角略微揚起。“國書嘛,朕近日偶感風寒,已然無心審閱。邦政司的驛館早已人滿為患,住在它處不妥,失了我朝的體面。讓徐平領著周信與姜云裳住到靖北王府去。”
“陛下,住到靖北王府是否有些……”劉辟俯身到皇帝耳前,輕聲問道。
“待朝議之后,朕自然會把姜云裳賜給徐滄,如今暫住其府,豈不甚好?”
“就憑此女,未必能如您所愿啊。”
“經過齊王之事,徐滄已經不可能再與朕交心,但是其子不同。此女不過是隨手而落的棋子,成與不成,無傷大雅。”
“陛下,姜云裳有冠絕天下之顏,若只為尋常棋子,頗有些可惜啊。”
“你這老狗。只要關系到徐滄,就沒有可惜一說。于大周的江山社稷而言,區區女子,塵埃而已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