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平眉頭微微皺起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殿下不必多慮,字面意思罷了。殿下可知王爺欲圖北伐?”
陸錚這么一問,徐平不由的點了點頭。
見狀,陸錚搖頭說道:“此非大勢,難以兵謀。
既是王爺所決,除非朝內發生天大的變故,否則不會有所更改。
以一境之力兵伐一國,豈是明舉?國戰打的是后勤,打的是國力,此間差距,非陰謀詭計可逆。
殿下,只有王爺登臨九五,方可有所圖謀啊。”話到此處,陸錚不再多言。
徐平神色凝重,臉上帶著不可置信。“沒時間了?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陸錚擺了擺了。“殿下不必如此,三年兩年還是能拖的,再久就不行了。”
確認此言,徐平長嘆一口氣。“你應該知道老爺子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所以陸某才擅作主張,暗中布局。
世子殿下,王爺固執,尤其是老王爺走后。到如今,有許多話他已經聽不進去了。
北伐不可行,陸某早有傳信。王爺既然心意已決,某也只能旦盡人事。”言罷,陸錚再次叩首。
徐平仔細斟酌了陸錚的話,與自己在溧陽時的設想如出一轍,他也確實參與了通敵之事。“說說趙闊,你和他有什么交易?”
“請恕罪陸某不能相告。”陸錚再拜。
“連我都不行?”
陸錚搖了搖頭。“在未有定數之前,即便是王爺親至,陸某也不能說。”
徐平回到座位前,轉身坐下。“我很有可能要領兵前去大梁。關于此戰事,你怎么看?”
聽聞此言,陸錚頓時來了興趣。“殿下是想借梁國求援之舉,而后要求對方開放飛云關?”
“不錯!”徐平微微頷首。“南征不需要我去,大梁才是我的龍騰之地。”
“殿下英明!”說著,陸錚慌忙起身。而后從懷中拿出一張輿圖放于案臺之上。“殿下請看圖。”
徐平抬手拿起身邊的燭臺,隨后將之照耀在輿圖之上。“你說,說具體些。”
陸錚笑著撫須道:“若是梁國當真開放飛云關引周兵入境,那咱們自然是出工不而出力。
只要岳山王與南安戰至焦灼,雙方必然會兩敗俱傷。
而后咱們以大梁帝位為利,暗中勾結顧應痕,不讓梁國增兵東部。一州換一國,此獠一定會同意。
待南安之兵收縮戰線,岳山王一定會反城回補。到那時,咱們可以背后偷襲,將大梁以東的兵馬全殲。
一旦我軍占據了岳州與飛云關,即可居高臨下,可虎視梁都。
進可謀其國,退可謀其財。有飛云關作為天險,即使是有所變故,也可安穩退出梁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