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能與紀武相交,對日后節制岳州東連南境有極大的幫助。
三王之中,當屬歐陽正奇較弱,您與他為善,他不會拒絕。”陸錚笑著在輿圖上畫出一道長線。“此道,由玉螭至南甫。只要與他們交好,您在岳州就無后顧之憂。”
沉思片刻,徐平笑著合上了輿圖。“此策甚合我意。”
兩人相視無言。
夜色深沉,靖北王府門前。
沉重的大門在其身后緩緩關閉,陸錚回頭望去,匾額上的靖北王府四個大字在燈籠的映照下格外深沉。
夜風吹過,他不禁打了個寒顫,身體的不適感愈發強烈。
“咳……咳!咳!”突然,喉嚨一陣發癢,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此間寂靜。
彎下腰,陸錚抬手捂住嘴巴,想要抑制咳嗽,卻無濟于事,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上喉嚨。
垂目而視,看著手掌中的些許血漬,陸錚微微搖了搖頭。他知道,身體已經到了崩潰邊緣。“咳咳……我這身子,怕是撐不了多久啊,時間不多了。”
數十年來的積勞,他已然身心俱疲。現如今,距離徐滄北伐還有幾年,徐平在大梁的日子也不會短。想到這些,陸錚雙目緩緩閉緊。“待到北伐之際,我怕是不能再為您效力了。
幾息過后,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,陸錚心中充滿了不甘。“王爺啊,您為何不肯聽我之言。聯合東盧北伐,這是在與虎謀皮。
薛維民此人有頗多疑點,魯陽薛氏人畜未剩,他的早年已然無跡可尋。
不行,王爺已將籌碼全部壓在了此人身上,必須盡快將此人查清。”
就在思量之際,陸錚忍不住再次咳了幾聲,手中的血跡在燈籠下格外刺眼。
一夜過去,翌日一早。
京城的大街小巷漸漸蘇醒,倒是一片熱鬧非凡。
今日無雨,朝輝灑城墻之上,映照著城門緩緩開啟,等候在城外的人們恰如潮水涌入。
街市上,徐平領著張掖等人大搖大擺的穿行而過。
偶有馬蹄聲、車輪聲與吆喝聲交織在一起。販夫走卒們早早地擺好了攤位,新鮮的蔬果、香氣撲鼻的小吃,讓人目不暇接。
“看一看,瞧一瞧了啊!”
“包子,賣包子咯!”
幾輛馬車在人群中緩緩前行,車簾偶爾被風吹起,露出一些身影。
店鋪陸續開門營業,各類伙計們忙著打掃店面,整理貨物。
“客官,進來看看不?”
“來瞧一瞧啊,新到的料子,上好的料子啊!”
“世子啊,咱們這是去哪?”張掖開口問道。
徐平咧嘴一笑。“酒坊!紀賢連穆青衣的后臺都摸清楚了,咱們去溧陽的時日,她應當已經搞出點名堂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