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興趣嗎?”徐平抓住她的手,讓其坐在自己身旁。“既然是一條船上的,你就沒點什么想法?”
“你求我啊!”司徒嫻韻嘴角微微上揚。
兩人言談之際,天空漸漸陰沉,淅淅瀝瀝的春雨開始飄落。雨滴敲打在窗戶上,似乎讓空氣陰冷了幾分。
見窗外雨落,徐平搖了搖頭。“你這家伙,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。”
時間緩緩過去,兩人相視無言。
望著窗外的雨幕,司徒嫻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柔。“這雨,來得可真是時候,讓本姑娘心緒都寧靜了不少。”
徐平看著她的側顏,伸手輕拂她垂落而下的發絲。“一簾濕夢催心靜,滿徑香痕引夢幽。”
除去利益與心機,司徒嫻韻,確實是個妙人。
“三聲啼鳥喚情起,幾處煙村入畫流。”司徒嫻韻臉頰微紅,轉身靠近徐平,雙手挽住他的胳膊。“你也不是木頭嘛!”
“你這條咸魚!”徐平微微搖頭。“想得太深,活得太累。”
聽聞此言,司徒嫻韻輕輕靠在徐平的肩頭,“你以為我愿意嗎?既是司徒府的大小姐,本姑娘尊享了這份殊榮,就要承擔相應的負重。
若無足夠的分量,就會成為家族聯姻的工具。倘若有朝一日司徒府失勢,你覺得我會有什么好下場嗎?”話到此處,司徒嫻韻眼眸低垂,情緒也有了些許起伏。“姑姑鐘情你父親多年,可她最終卻嫁給了皇帝。
身在司徒府,那是她的不幸。可我不是她,有我,才是司徒府的大幸。”
徐平嘴角一顫,老爺子那種身高九尺體壯如牛的超級莽夫也有這種往事……
“徐平,你說我的結局會好嗎?”司徒嫻韻問得很認真,沒有半點作偽。
聞言,徐平心頭很是意動,抬手將之摟入懷中。“我若不是靖北王府的世子,你還會……”
“沒有那么多如果。”司徒嫻韻抬手打斷了徐平的話。“我說過,我不會把自己當作籌碼。你小看了我,也小看了你。”
雨絲越來越密,窗外的花園被雨幕籠罩,朦朧而平和。兩人就這般依偎著,似乎都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。
許久過去,司徒嫻韻微微抬頭,直視徐平的雙眼。“你若想在大梁謀事,就該與顧應痕合作。
此人狠辣,狼子野心,他的為人下限極低。與他合作共謀,只要利益交換得當,沒什么事他做不出來。
當然,對于此人,你要千萬小心。與虎謀皮,得提前準備好除虎的手段。”
徐平點了點頭。“卻有此意。對付他的手段,還得在姜云裳那邊。”
“不愧是本姑娘瞧上的男人,通透!”司徒嫻韻莞爾一笑,緩緩站起身來,給徐平添上一杯溫酒。“用她的名義拉大旗,上策。
不過此女清心寡欲,要想掌控她,還得多番謀劃。
不說這些了!”
接過酒杯,徐平輕抿一口。“你要是男兒身,司徒府可不得了。”
“本姑娘要是男兒身,還能便宜了你這根死木頭?”雨漸停,淡淡的陽光透過云層灑下。司徒嫻韻拉著徐平的手。“陪我去后院走走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