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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記憶,徐平早已模糊。
而司徒嫻韻也從未和人表露過半分。
時間快速流逝,彈指便是十年,兩人再次相遇,已是徐平作為質子入京。
本以為兒時的記憶不過是過眼煙云,命運卻讓兩人背負著不同的身份,再次走到了一起。
司徒府也好,靖北王府也罷……
靠在徐平的胸膛,司徒嫻韻前所未有的放松。盡管知道徐平不會娶自己,她依舊享受這種感覺。
許久過去,些許雨水落下,滴在青石板上,暈出一小片深色。
又幾息,雨滴紛紛揚揚,四處飄落。打在屋檐上、花叢中、庭院內。
司徒嫻韻睡得正香,徐平眉頭微皺。
雨絲齊齊,初如牛毛,又如青露,院中的花植在雨下,越發顯得生機勃勃。
見雨越來越大,徐平將人一把抱起,快步朝著堂內而去。
感受到腳步的起伏,司徒嫻韻緩緩睜開雙眼,抬手指著一側。“送我去閨房。”
聞言,徐平微微一愣。“我去你閨房?”
“怎么,你害怕?”司徒嫻韻抬手摟著徐平的脖頸。“怕本姑娘吃了你?還是怕本姑娘給你下套?”
“怎么可能??我會怕你這條咸魚?”言罷,徐平朝著對方遙指的方向快步而去。
穿過回廊,繞過庭院。
片刻之后,司徒嫻韻的閨房前,徐平將人緩緩放下。“是這吧,我回府了哈!”
在其轉身之際,司徒嫻韻將之一把拉進屋內。“跑什么跑?死木頭,你心跳得好快啊……”
臥槽!她她她,她不會……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!徐平嘴角瘋狂抽扯。“這不好吧!司徒咸魚,你又想玩什么花活?”
“喲!還說不怕呢。”言罷,司徒嫻韻拉著他跨入了屋內。
但見其狀,徐平心頭微微顫動。司徒嫻韻非尋常女子,對于這樣的場景,他還從未有想過。
“死木頭,愣著做甚?隨便坐,難不成還要本姑娘服侍你不成?”話到此處,司徒嫻韻腳跟輕輕一踢,屋門緩緩并攏。
“你快別鬧了!我得入宮一趟。魯尚文拖著使團不見,周信早已焦頭爛額。”話雖如此,徐平是半點入宮的想法都沒。對于皇帝的打算,目前還沒有妥當的應對法子,時間能寬裕一些自然更好。
見他這般樣子,司徒嫻韻掩嘴而笑。明明臉上都寫滿了尷尬,卻要佯作淡定。“徐木頭,沒看見我衣裳被雨打濕了嗎?”
“所,所以呢?”徐平將頭趕忙撇開。
見其沒有反應,司徒嫻韻微微搖頭,而后緩緩褪去身上外衣,只留下輕薄的內紗。
待到外衣飄然落地,凝脂般的玉背在紗衣的籠罩下若隱若現。“遞件外披給我,就在你旁邊。”
徐平吞咽了一口,半捂著眼睛快步來到柜前。“那件?”
“都行!”
隨便選了一件,徐平轉過身去,卻見對方站到了自己的身后。
未等他有所反應,司徒嫻韻便遞過去一個錦盒。“心底幽夢云遮影,眉間遠思霧掩蹤。流年悄逝心猶念,歲月無痕夢亦空。
你還記得嗎?”
接過錦盒,徐平眉頭緩緩皺緊。待其將之打開,卻見一個簡易的指南針躺在盒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