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錚自是軍師。
現如今,就差統籌管理后勤與內政的人了。自己要去大梁駐軍,這個老爺子肯定是知曉了的,也不知有沒有什么別的安排。
想到這個,徐平嘴角一扯。死老頭,兒子要去打仗了,也不修書來問問?什么靖北王,叫勾欄王算求。
除此之外,還有鶯兒,此女最近一直沒有離府,唯一一次還是和英月娥一起。要么是借她打掩護,要么就是想潑臟水。
自鶯兒最近一次外出后,城南的花坊便清冷了許多。其中含義,無需言表。陸錚安排的很妥當,也將人盯得很死,這些人幾乎找不到任何關聯之處,非尋常勢力所能培養。
多番打探,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群人不是周人。不過嘛,恰如花坊,本就有許多他國駐腳商人,也沒辦法推測出有效信息。
陸錚放出去的哨子尚未回報,一切還未有定數。
入梁在即,主要精力還得防到此事。想到這些,徐平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熱酒。
紀月華倒是吃得小嘴滿是油光,司徒嫻韻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徐平神態上的微妙變化。“怎么了,徐將軍有心事?不妨說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!”
“嗯?你有心事啊?”紀月華亦是抬起頭來。
“也談不上心事,畢竟率軍入梁不是玩笑,自當有諸多考慮。”說著,徐平突然給司徒嫻韻倒上一杯。“嫻韻,你們司徒府的情報能力很強,有件事,確實需要你幫個小忙。”
“有事喊嫻韻,沒事喊咸魚。似你這般臉皮厚的,整個京城也是不多見。”司徒嫻韻接過酒杯,一飲而盡。“說吧,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?”
“關于姜安民、周信、吳青峰這些人的具體情報與信息。這個你幫我弄一份。”說著,徐平再次為其續上一杯。
聽他問及這個,司徒嫻韻卻是面帶不解。“你們北境的情報網豈會在司徒府之下?這些你難道沒有提前安排?”
聞言,徐平擺了擺手。“這倒不是。光北境的還不夠,整合一下罷了。”
“我也可以啊?外公手下也有不少做情報的人哦。”紀月華突然插言道。
見徐平與司徒嫻韻側目看向她,紀月華摳了摳小腦瓜。“你們這樣看著我做甚?舒家生意遍布天下,自然要有足夠的情報。雖然多半是關于行商的,但是打探一些也不是什么難事嘛。”
“你這傻丫頭!”徐平心頭一暖,而后笑著摸了摸她的腦瓜。“這事你不能摻合,更不能借去你外公的人。有些事情,你外公不可以碰,知道嗎?”
“為什么?”紀月華面帶疑惑。
司徒嫻韻亦是微微搖頭。“這沒有為什么,且不說你外公未必會幫你。就算他真想幫你也不行。”話到此處。她的語氣加重了幾分。“還有,商人不可信。哪怕他是你外公也一樣,要留個心眼,知道不。”
聽聞此言,紀月華當即就不樂意了,正當她準備反駁之際,徐平卻開口附和。“舒瞿不是只有你這一個外孫女,何況你還是皇室的人,其中利害,并非尋常。
咸魚的話太直了,但是她說的沒錯。
月季花,凡事要留些心眼,京城的局勢復雜,待我離京之后,你安分一些。誰的話都要留幾分余地,不要輕信他人。”
“哎呀,你們可真會說!知道了,知道了!”話雖如此,紀月華卻壓根沒打算留在京城。徐平去哪,她就要去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