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何出此言?”鶯兒雙目微微收緊。
“感覺。”薛若薇回首望去,而后長嘆了一口氣。“你自幼與我朝夕相處,已經有十余年了。有什么不能明說嗎?”
“……”鶯兒糾結一番,話到嘴邊,最終還是忍了下來。薛若薇對于徐平的感情已經很深了,挑明一切,暫時還不可行。“奴婢自然是為了小姐好,豈會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?”
聞言,薛若薇搖頭否決。“對不起我不要緊,不要對不起永寧。”
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府內,院墻外,一名黑衣男子悄然離去。
此時的司徒府內,司徒嫻韻側躺在床上隨意的翻看著面前的文書。
“小姐,人已經走了。”秋兒躬身施禮。
“那又如何,走了就走了唄。”司徒嫻韻伸了個懶腰,隨即緩緩坐起身來。
這樣的反應倒是讓秋兒有些納悶。“您那么在意徐家世子,為何不去相送呢?”
聞言,司徒嫻韻笑著給了對方一個腦瓜崩。“我去送他,他就不走了?改變不了的事情就不要白費功夫,有這時間,還不如把賬算清楚。”
“送去龍驍營的糧草輜重已經清點了好多次啊,不會出錯的。”
司徒嫻韻小腳一翹,而后捋了捋身上的紗衣。“那是自然,過了本小姐的眼,怎么可能出錯!咱們如今要算的是他后續的糧草用度。
他率軍入梁不是前線的首要目標,南征之戰才是重中之重。
第一批糧草撥付下去,后續的糧草軍需就會以孫國安和公孫禹為主。前線吃不得敗仗,歐陽正奇自領一境,皇帝讓他自籌是無可厚非的,其余二州的兵馬可就不同了。”
聽她這么一番說道,秋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。“小姐,那咱們還需要去青州籌集后續嗎?您的父親已經有些不滿了?”
“鼠目寸光。他除了會貪銀子,還會做什么?不必在意。”說著,司徒嫻韻將身前的文書再次翻看了一會。“你去將青州和幽州的田冊與丁冊弄來,不要經國稅司,免得他啰嗦。”
“……”秋兒嘴角一顫。“小姐,那可是您的父親。您這樣做,被他知道了又該數落您了。”
“父親也好,三叔也罷,他們要是靠譜一些,小姐我何需如此?”話到此處,司徒嫻韻站起身來。“待清點完賬目,青、幽二州的稅糧照著冊子加倍收繳。此事,我直接與爺爺說。”
“這……這怕是有些難啊。”
司徒嫻韻黛眉一皺,聲音也隨之深沉了許多。“收不到就去借,借不到就讓青州的府兵下鄉去搶。本小姐只要銀子,搞不到銀子和糧草徐平打個屁的仗。
皇帝只要把糧草和軍餉一卡,他在外境還怎么蹦跶?”
“小姐,徐世子領兵數萬,可以以戰養戰啊。”
“駐軍大梁,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就去劫掠他國,那是找死。
打仗打的是后勤而不是刀兵,沒有后勤保障,韓忠去了也得吃敗仗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