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察而重用,當展其長,既任之,當信之。
馭群臣,雖需恩威并施,更需用之不疑。疑者,便是不用,亦不可用之而生疑。
每一代君王都有屬于他自己的使命。陛下怕尾大不掉嗎?那是后世之君所要解決的問題,而不是陛下。
列國紛爭不斷,防范于未然不該用在當下。陛下既欲取大梁,那就更應該重用宇文逸。
大周兵伐南安是為解梁國之困,若是梁國到了覆滅之際,紀凌必會出兵西境。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,將戰火隔絕在我朝之外方為上策。
陛下應該支持宇文逸。”
聽聞此言,元景帝久久未語。
見他如此,莫無涯繼續說道:“陛下是覺得我朝沒有兩線作戰的能力?”
“這……老師所言極是,學生正是有此考慮。”言罷,元景帝再次作揖。
“哎!”莫無涯無奈的搖了搖頭。“你不打他,他就不打你了嗎?
陛下既有一統六合之心,當不懼天下諸國。”
“老師教訓得是……”元景帝輕聲回道。
“紫薇已現,八荒聚首。此勢,不在我朝境內,陛下當早做打算。”說著,莫無涯緩緩站起身來。“這個兆頭不好啊。”
不在元武的境內?聽聞此言,元景帝臉上頓時陰沉不已。幾息之后,他亦是驟然起身。“老師,不在我朝,您的意思是?”
“那邊!”莫無涯朝著南面的大梁方向抬手指去。“梁境。”
“大梁?這怎么可能?梁幼帝說是傀儡也不為過。難不成是顧應痕?老師,就憑他哪有這個能力。”元景帝先是滿臉震驚,很快又轉變為滿臉的不屑。
聽他這么一說,就連莫無涯亦是有些不解。“星象所現,尚不可為正論。
不過,如今的大梁混亂不堪,也許不是梁帝,也不是顧應痕。”
“對了老師,若按您的說法,太子正在天下學宮,也算得上在梁境。御六合而統八荒者,豈不是亦有可能?”
“陛下是說武成乾?”莫無涯眉頭緩緩皺起。此人他自幼便見過,并沒有這等面相。
“正是!太子前往天下學宮求學,如今已過去數個年頭,他所在之地不正是大梁境內?”想到這里,元景帝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欣喜。
聞言,莫無涯微微頷首,而后平淡的回道:“也許吧。看來,為師要去大周和大梁走上一趟了。”言罷,他緩步朝向山下走去。
見狀,元景帝趕忙跟上前去。“您才剛剛回京,這就要走嗎?”
“星象非為師所長,待為師去張啟圣那里走一趟。至于大梁,呵呵,八荒聚首,難道夫子就不好奇嗎?”話到此處,莫無涯突然縱身一躍,而后消失在夜空之下。
見人離去,元景帝長嘆一聲。對方已有數十年未參國事,如今回來,恐怕是對元武的未來不放心啊。
五國之中,誰又能與如今的元武抗衡?
這個問題,元景帝苦思無解。
許久之后,他亦是緩步朝著山下走去。
而此時的析津,姜安民正欲率軍出城襲營,卻聞信卒來報。
“大將軍,王爺。大事不好,張郡守中伏,如今生死未卜,十萬火急。”言罷,信卒趕忙遞上一份密信。
“你說什么?”未等徐平接過信函,姜安民拍案而起。“張安遠在紫萍,他怎么會中伏?中誰的伏?岳州營分駐在紫萍的兵馬只有八千,這到底怎么回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