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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言談之際,姜安民怒容滿面,帶著幾名親衛闖入了大營。
聽聞外頭喧嘩,徐平正欲離帳,抬眼便見其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來。
“徐將軍,你這是何意?你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說法?”姜安民怒聲質問,臉上的不滿沒有絲毫遮掩。“紫萍本非前線,你派麾下部將在糧道駐扎也就罷了,讓人入駐紫萍?你到底是何居心?”
見狀,徐平與陸錚對視一眼,而后微微皺眉,起身拱手道:“岳王息怒,徐某此番前來馳援大梁,自是為了兩國大計。王爺所言之事,徐某并不知曉。”
“說得好聽。”姜安民冷哼一聲。“你周軍入我大梁境內,本就惹人猜忌。既是兩國互為盟友,難道不該謹守本分?看你如今這架勢,莫不是想趁機占我大梁城池?”話到此處,他一把將身旁的器架掀翻。“我來問你。昨夜,唐禹自前線敗退,不往雍城退軍也就罷了,為何要往岳林而去?
明知紫萍的守兵只有八千,去紫萍求援又是何故?張安率部前去馳援,連一個活著回去的人都沒有,難道你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?”言罷,他修為驟然攀升,當場拔刀而指。
“你說什么?”徐平臉色驟變,佯作完全不知。“唐禹去紫萍求援?張安所部連一個活口都沒?”震驚過后,他的臉色隨之變得極其陰沉。“解釋個屁!姜安民,徐某率軍前來。便是析津告急,我當日便揮軍趕赴。
陣前相斗,本將一馬當先,可有出工不出力?可有偷奸耍滑?可有臨陣退縮?”說著,徐平亦是拔出隨身佩刀。“你向徐某求援便是可以。而唐禹兵敗,向張安求援便是不可?
姜安民,借老子的兵守城,在老子的帥帳拔刀?你好大的狗膽!”
只聽鐺的一聲,修為暴起的徐平一刀將身前的案臺砍翻。“怎么?你以為老子好欺負不成?
你大梁也想試試我大周的刀兵利否?”
“不可!不可啊?”陸錚趕忙上前來打起圓場。“王爺?”
見姜安民并未接話,他又轉頭看向徐平。“大將軍?世子?大敵當前,二位不可如此啊?
世子,張郡守陣亡,岳王爺自然怒意勃發,把話說清楚便可。
遇戰不利,求援是常有的事,何以因此而刀兵相向?如此這般,豈不是讓蘇北石笑掉大牙?”
聞言,徐平眼中閃過一絲暗笑。“說什么?有什么好說的?
說你媽個屁?姜安民,老子告訴你,莫說此事老子現在才知,便是老子提前知曉也不會阻止。
怎么?析津告急,你能向老子求援,唐禹勢危就不能向你的兵馬求援?
你還敢在老子的帥帳拔刀?來人!”
隨著徐平大喝一聲,帳外瞬間沖入大量兵卒。“給老子拿下!”
聞言,眾人當即拔刀靠近!
姜安民的親衛臉色一沉,隨之也拔出隨身兵刃。
徐平的態度不光強勢,短短幾句話便巧妙的將一切換著方式言明。
老子不知道,唐禹求援很正常,你敢鬧,老子就敢打。
看著徐平這副模樣,姜安民亦是心中充滿疑惑。怎么回事?難道他確實不知?唐禹是只退軍之際,擇近而求援?
即便如此,也不至于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吧?顧紹又不是有什么大病。更別提宇文蕭,就這樣入駐紫萍?誰給他的權利?
念及這些,姜安民心頭怒火更甚。“好好好!好得很啊,徐將軍有魄力,本王倒是小瞧你了。
求援之事暫且不提,張安才剛陣亡,貴部的宇文蕭就入城駐扎,這又是何意?你不會告訴本王這是巧合吧?”
聞言,徐平戲謔一笑。“宇文蕭去沒去紫萍駐軍本將不知。不過,既然你說了,那便當他入駐紫萍了吧。
來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