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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瑟瑟,戰馬嘶鳴。
蘇北石的大軍連營數十里,各營磨刀擦甲,大戰一觸即發。
休整一日,析津城外旌旗飄揚,戰鼓雷鳴。隨著蘇北石令下,顧勛所部向城墻與城門發起猛烈的進攻。
十余架投石車拋出漫天石塊,砸向城墻,其聲震耳欲聾,無窮無盡的兵卒扛著云梯沖向城墻。城外,碩大無比的沖車連續撞擊著城門。
城頭,姜安民親執令旗奔走各處,指揮著四方守軍防御。滾木、礌石傾瀉而下,無數箭矢更似飛蝗過境。
雙方展開激烈戰斗,喊殺聲、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首日的強攻并沒有取得明顯進展,蘇北石調整戰略,營中精銳盡出。
休整一夜,即便對方來勢洶洶,依舊遭遇了姜安民的頑強抵抗,雙方殊死搏斗,城下早已堆滿尸體,析津城依然屹立不倒。
眨眼過去一月有余,蘇北石不斷調整戰術,析津城一次又一次遭受猛攻。或是焚火、或是掘道、或是偷渡水門、或是擾亂軍心。
雙方接連死斗,各種戰術層出不窮。隨著時間推移,面對數十萬大軍輪番強攻,析津的守軍已然疲憊不堪。
城中,軍需與器械開始短缺,岳州營與五軍司的傷亡也越來越大。
城關上,一名信卒快步而來。“啟稟王爺,大事不好了。”
見對方神色慌張,姜安民心中涌出一股不安。“何事?還不速速道來。”
“鎮南將軍徐平派人送來消息,紫萍郡郡丞通敵叛國,已被其部宇文蕭緝拿,送往了雍城大營。”言罷,此人趕忙遞上一份文書。
“什么?”接過信函,姜安民的心中頗有些煩躁。“荀修,你且一看。”
片刻之后,荀修合上信函。“李郡丞在紫萍多年,根深蒂固,怎會輕易投敵?便是如此,又怎會巧到人贓并獲?與之合謀的南安細作還跑了?
王爺,此事您怎么看?”
“我朝危在旦夕,便是有人投敵賣國也不稀奇。莫說李呈,本王看顧應痕就有暗通元武之嫌。否則,陳王安能一敗涂地?”話到此處,他深深嘆了口氣。“大梁數百年國祚,怎得敗亡至此……”
聞言,荀修捏了捏胡須。“可是……”
姜安民搖頭打斷了他。“既已是人贓并獲,且有大量書信作證,徐平當不至于妄加污蔑。”
“我的王爺啊,下官的意思是……”話到此處,荀修微微停頓,而后繼續說道。“倘若是徐平想謀取我紫萍呢?”
“胡言亂語!”姜安民勃然大怒。“此時正值戰時,你怎可妄加猜忌?他若是心有歹意,何必在平康救援本王?”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王爺。”
“夠了!若是他有心害我,何必送借兩萬部卒于我調配?徐平領兵不過七萬,分兵兩萬已是極大的誠意,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退下吧。”姜安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。
見狀,荀修掩面長嘆。“徐平調來的兩萬兵馬顯然不是精銳,若是咱們與蘇北石斗得你死我活,他手上可還有五萬虎狼之師。”
“住口!本王讓你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