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薛若薇緩緩起身,眉間的神色也略顯憂愁。“我看得出來,司徒小姐與永寧必有情意。陛下將她賜給七皇子,永寧若是得知此事,心里當是不好受。”
“便是如此,那為何還要……”
“永寧如今不在京城,我既然留在府中顧著,不能讓靖北王府落人口舌。”話到此處,薛若薇罕見的泛起一抹惱怒。“賀喜是禮數,銀子是態度。
去辦吧。”
隨著夜幕的降臨,京城逐漸恢復了平靜。七皇子府的準備工作也基本完成,只等明日的賜婚宴正式舉行。
月光如水,灑在寂靜的街道上。京衛司內,徐平與吳鎮疆對側而坐。
“這么說來,果然是阿虎去的春香閣!”
“先別提這個,你小子怎么就偷偷跑回京城來了?”吳鎮疆為徐平滿上一杯。“你可別告訴我準備去赴宴?陛下要是知道你回來京城怕是要出大事。”
接過酒盞,徐平滿飲一口。“吳大哥想得太過簡單。這件事,背后有人在推。”
“誰?誰那么大膽子?”
“老張頭唄。”徐平轉頭看向窗外。“我與司徒嫻韻之事雖然私底下也有議論,遠遠沒有鬧到這般人盡皆知的地步。
為何讓裴擒虎去春香閣救人?摘星司高手如云,用得著嗎?還是他瘋了不成?”
“永寧啊,這話可不興說啊。若是按你先前的推論,大司命豈不是想……”
“誰知道呢?老爺子始終不肯把齊王案告訴我,這里面涉及的恐怕不止是他們幾個。”言罷,徐平雙腿架在石案上,抬頭仰望著星空。“這可是給我女人的賜婚宴,老子怎么也得去捧捧場子。”
“你瘋了?”吳鎮疆臉色大變。“難不成你想把它攪黃?你這可是打三方的臉,除了紀允、司徒府、還有陛下。永寧,你可有和王爺通氣?”
聞言,徐平微微頷首。“這個自然,入周前我便給老爺子傳信了。吳大哥,你掌管京城的治安,我需要你幫忙。”
猶豫幾息,吳鎮疆沉聲回道:“王爺待我恩重如山,更有救命之情。若非如此,早在蠻狗南下我便死在了虎關,
只要能幫得上忙,你但說無妨。”
“如若明日有變,你這府衙內的匪盜不少,明日安排一些在城南,最好鬧些大動靜。務必把巡防營給引過去。”說著,徐平坐起身來。“北境留在京城的探子與暗哨不少,足夠牽制七王府的府衛。只要禁軍不來,我大可鬧他個天翻地覆。”
聞言,吳鎮疆眉頭緊鎖。“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?你想把人帶出京城?”
“不行。”徐平微微搖頭。“她要是跟我走了,司徒府沒辦法交代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人雖然不能帶走,攪黃這賜婚宴還是易如反掌。不必擔心,便是皇帝親臨,我亦有說辭。”徐平笑著滿飲一杯。“岳州以北的雍城與紫萍皆在我手,此事我尚未書信于朝廷,我這鎮南將軍也沒有白忙一場吧?
皇帝要是在,我便是回京述職,偶遇此事。徐某一片赤誠,當著滿朝文武上繳城印,他能奈我何?他若是不在,我便是當眾求親,他又待如何?
吳大哥,大周可是有百年未得它國城池了。這點面子皇帝都不給嗎?”
“永寧啊,上繳了城防大印你回大梁之后如何是好?”
“啊?”徐平稍稍一愣。“再刻幾個不就行了?皇帝要是喜歡,我送他十個八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