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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寧武等后輩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,轉眼間,晚宴接近尾聲。
寧毅端起酒杯,緩緩起身。“時候也是不早,賢侄舟車勞頓,不如早些休息。
姑父已備好客房,此房新設,從未有人入住。屋中一應俱全,其內有兩名侍妾,容貌不凡,皆為處子之身,以解遠行之乏。”
聽聞此言,徐平笑著站起身來。“多謝姑父姑母款待,侄兒甚為感激。”
說罷,兩人邀杯同飲。
眾人見狀,也紛紛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晚宴結束,笑談中,寧武與寧辰親自將徐平送出了宴廳。
宴廳之內,寧毅撣了撣尾袍,再次坐回主位。“婉君,此子,你怎么看?”
顧婉君抬手為自己滿上一杯,而后黛眉微蹙,眼中帶著幾分深邃。“城府頗深。世人皆言徐平與其父相近,依我看,他與大哥截然不同。此人……”話到嘴邊,她稍稍停頓了幾息,而后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。“此人野心不小,絕非池中之物。
他的一言一行,早已不似同輩。莫說辰兒,便是武兒也差之甚遠。”
“夫人言之有理。”寧毅點頭頷首。“依為夫看,此子不會屈居人下,日后必會兵亂四方。
皇帝的態度越來越明顯,當著為夫的面讓他尚娶紀曉蝶,絲毫不把武成王府放在眼里。”
聞言,顧婉君平淡的回道:“三王同氣連枝,大哥斷然不會答應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不過徐平不似他爹,他的心思難測,雖不至于站隊皇帝,卻也左右搖擺,讓人難以琢磨。
前些日子,為其增兵一事,司徒文率眾逼宮。本以為此人會幸災樂禍,豈料他竟然站隊皇帝,將司徒文罵得狗血淋頭。
每念及此,為夫心有不安。
徐滄態度不明,皇帝步步緊逼,倘若不早做打算,日后局勢難料。”話到此處,寧毅余光看了眼不遠處的寧玉。
這一眼神,顧婉君當即心領神會。她側身看向女兒,眼中帶著幾分寵溺。“快別吃了,你這丫頭,真叫人不省心。”
聞言,寧玉抬起頭來。“母親,這飯菜做出來不就是讓人吃的嗎?不吃豈不是浪費了。”
“呵呵!傻丫頭,你年齡也不小了。你的那些個表姐、表妹嫁人的嫁人,生子的生子,你呢?可有看中哪家的公子?母親幫你去說媒。”言罷,顧婉君起身坐到了對方的身旁。
“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寧玉面帶疑惑,而后又開懷一笑,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。“女兒還小呢!再說了,上陽這些個歪瓜裂棗也配得上我寧玉的青睞?母親又再說笑了。”
顧婉君抬手捋了捋對方額前的發絲,寵溺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精明。“玉兒,你覺得徐平如何?”
此話一出,寧玉當即來了興致。“自然是不錯呀!呵退白敬安,怒罵司徒文,詩詞歌賦,無一不精,琴棋書畫無一不曉。
聽父王說,他已步入七境。天哪,十六歲的七境,這列國天下都無人能出其右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