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此言,紀曉蝶咬著嘴唇,淚水不停落下。“二姐,我害怕……
聽下人們說,京城女子死在他手上的不計其數,無論父皇還是監政府都無人問津。
去年年初,郭大人府中小女便是被他所害,即便后面事情鬧大,父皇也不過是小懲大戒,最終不了了之。
似他這樣的惡徒,豈會讓步?待到日后完婚,我若不讓他入府,他也定會向父皇討要說法。”
紀曉蝶的話很對,拖是拖不了多久。身為駙馬,被公主拒之門外,這是把韓忠與韓布的臉按在地上摩擦。
想到這,紀知禮輕輕將之擁入懷中,抬手撫摸著她的頭發。“莫要多想!便有再多困苦,還能比得上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難民嗎?
好好休息,待到日后,興許會有別的出路。婚后他若依舊如此,你可告知父皇,將他逐出公主府。
大都督三朝元老,識大體,明事理,斷然不會責怪于你。”
紀知禮的一番安撫,讓紀曉蝶的情緒稍好了幾分。她抹去眼角的淚痕,緩緩坐正了身子。“二姐,父皇既然要賜婚,為何不將我許給寧武或者徐平?
便是聯姻,大周歷代的諸多公主都嫁給了藩王世子,到我這,為何就不行了?”
此話一出,紀知禮眼眸微垂,望著自己的裙紗沉默不語。是啊,倘若嫁給徐平或者寧武日子當會好過一些。再不濟,也不至于像韓英這般。
見她不說話,紀曉蝶面帶疑慮。“二姐可是有心事?”
“啊?”紀知禮回過神來,而后頗有些深沉的看著對方。“父皇有難處,并非他不愿意,有些事情父皇也無能為力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呼!”深吸一口氣,紀知禮緩緩松開了抱著對方的雙手。“先說說寧武吧。此人少年英杰,在賀州口碑極好,自是駙馬的不二人選。但他的份量不夠重,也左右不了朝局的發展。況且……….”話到此處,紀知禮微微頓聲,而后又突然改口。“算了,還是說說徐平吧。
徐平此人不簡單,且不說他與月華青梅竹馬,便是沒有月華,父皇也難以讓他尚你入府。”
聽對方提及徐平,紀曉蝶心中泛起一絲憧憬。
早在去年詩會,徐平便是出盡風頭。
而后無論是他領兵征戰,還是大鬧紀允的賜婚宴。樁樁件件都鬧得沸沸揚揚,在京城的小圈子里早已是茶余飯后的笑談。
“二姐所言妹妹不明白。父皇到底有什么難處?”紀曉蝶聲如細蚊,臉頰也有了幾分紅潤。
紀知禮猶豫幾息,而后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掌心。“因為靖北王不會同意……”
“這又是……”
“莫要多問了。”紀知禮搖頭打斷了對方的話語。“此間復雜,有些事,不要刨根問底,沒有好處。
四妹,你好好休息,不要整日待在寢宮之內。”言罷,她緩緩站起身來。“二姐宮中還有事,今兒個就先走了,待到明日再來看你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