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徐州營被調往南下,來年春后,寧毅的壓力就會驟減。到那時,朝局會再次趨于平衡。
皇帝要打,咱們就攔。皇帝要拉攏,咱們就分化。皇帝要征召,咱們就哭窮。皇帝要下刀子,咱們就跑路。
我都不怕,您怕什么?”說著,司徒嫻韻走到司徒文背后,幫他揉捏起肩膀。“爺爺,自打賜婚宴后,平衡早已打破,您之前的那套不行了。
北境起兵,咱們送糧草。北境看戲,咱們摸渾水。北境挑大旗,咱們就拉民望。北境蟄伏,咱們就幫它拖時間。只要拖到韓老頭病故,造反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這可是從龍之功,您就不想嗎?司徒氏的歷代先祖都在看著您,這等榮耀,九泉之下,喝茶都得讓您先起杯子。”
聽聞此言,司徒文當即拍開了對方的手。“你還想除掉紀夢蝶?你當皇帝是吃素的?他是傻子嗎,讓你玩弄于股掌之間?
真是頭發長見識短。根源是什么都沒看透就先行落子,司徒府遲早被你敗了去。”
“好好好!是我頭發長,我見識短。您老有見識,您老說了算。”司徒嫻韻冷哼一聲,將頭一偏,再也不與之對視。“反正事情我已經干了,您就說怎么招吧。”
司徒文撐著扶手緩緩起身,沉思片刻,他嘴角一塌,心中已然有了決斷。“為你那小情郎煞費苦心,還振振有詞,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孫女。
既然事已至此,不落子也落了……
后日朝會,老夫要聯合滿朝文黨,彈劾韓忠。”
“喲!我就說嘛,不愧是兩朝仲宰,氣勢不減當年吶,下手就是快。”司徒嫻韻舔了舔手指,小腳一翹,眼中頓時浮現出幾分悅色。
“你少跟老夫嬉皮笑臉,把屁股擦干凈了去。此番聯姻出了如此大事,紀凌恐怕要親自下場了,你別給老夫再添幺蛾子。”言罷,司徒文轉身離去。
看著司徒文的身影逐漸遠去,司徒嫻韻咬了咬唇尾,心中頓生怒氣。“死木頭,走也不說一聲,枉費本小姐對你牽腸掛肚。
臭男人,就該把你拉去平野,這輩子都不要回京城。可惡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文德殿外,劉辟親自領著韓英迅速趕來。
待入殿中,韓英眉頭緊鎖,額間些許冷汗滴落。“微臣韓英,參見陛下萬歲,萬萬歲。”言罷,他四肢貼地,跪拜叩首。
見到來人,隆圣帝端坐于龍案前,臉上怒意勃發,久久未言。
雖然知曉此子聲名狼藉,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紀曉蝶會以死明志。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格他歷來清楚,若無人推波助瀾,斷然不會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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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今天出差趕路,現在補上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