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四,切不可莽撞行事,一切依帥營旗號而動,稍有差池,戰局危矣!”
“諾!”二人對視一眼,抱拳領命,昂首闊步離去。
與此同時,遠在析津之地,蘇北石面色陰沉如。
昔日繁華的析津城,如今斷壁殘垣,焦黑的廢墟一片狼藉。
“李正我,這筆賬定要你加倍償還!”他咬牙切齒,手中馬鞭狠狠抽向空氣,發出清脆爆響。
其麾下士卒如螻蟻穿梭,搬運磚石、木料,重建之聲嘈雜鼎沸,汗流浹背卻不敢停歇分毫。
“快!快!快!再加快速度!開春前不能修好城防,爾等皆依軍法處置!”監工的將領高聲呵斥,皮鞭不時抽在民夫身上,哀號聲此起彼伏。
蘇北石步入帥帳,案幾上堆滿卷宗,各方軍情諜報紛至沓來。謀士吳文淵躬身行禮,神色凝重,“上將軍,據探馬回報,鎮南軍在長萍、岳林一帶重兵布防,已有數千精銳奔赴岳林,似要卡住我軍前鋒進擊之路。
上將軍,其防守布局極為嚴密,我軍不可小覷。或可令顧勛本部繞道丘原,于三江口奪岸而下。”
“不必,沿河行軍會耽擱不少時日。”蘇北石冷哼一聲。“我軍數倍于敵,憑這點伎倆如何攔得住本將?
傳令下去,從惠州征調的兩萬新兵即刻開拔,奔赴長萍,與我主力會合,十日之后全軍進發,拿下這彈丸之地!”
“上將軍,新兵未經戰陣,貿然投入長萍之戰,恐有不妥。
此刻軍心不穩,若新兵臨陣慌亂,易生潰敗之勢,還望上將軍三思啊。”吳文淵面露憂色,輕聲勸諫。
聞言,蘇北石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筆墨四濺。“荒謬,若不上戰場磨礪,光靠校場練兵又有何用?
臨陣對敵,戰機稍縱即逝。鎮南軍定然以為我軍疲憊,忙于修筑析津。一旦其部妄生輕敵之心,待我大軍壓境,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!
再者,新兵置于陣后,有老兵裹挾,量之也不會一觸即潰。本將心意已決,無需多言!退下。”
“……”吳文淵無奈嘆氣,只得躬身退下安排調兵事宜。
又幾日過去,鎮南軍中軍大營。
唐禹每日穿梭各中,檢視兵器甲胄,不放過絲毫瑕疵。“這箭矢鏃頭不夠鋒利,如何能破敵之甲?重鑄!鎧甲縫隙過大,利刃一刺即入,立刻修補!莫要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!”
“唐將軍,這是戰圖和陣圖,軍師昨夜所繪。”不遠處,許陽快步而來。
見到來人,唐禹單手施禮。“有勞許將軍費心。”接過圖紙,他仔細查看一番。“軍師好生厲害?此圖……當是由天地三才陣演化而來。
前部刀盾卒依四排層層遞進,前排為天陣,中排以槍卒、戟卒為人陣,后排為地陣,輔以強弩與戰車。兩側再以輕騎補足機動,重騎開道,妙,妙絕啊!!!”
此話一出,許陽連連頷首。“唐將軍果然深諳陣法,軍師為我講解許久,您卻是一語道破其關鍵所在。”
“呵呵呵!小將軍謬贊。”收起陣圖,唐禹輕拂須髯。“人有專長,術有專攻,不過是些經驗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