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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南軍營地內,李正我立于哨臺上,望著遠方,心中隱有不安。
“唐禹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蘇北石新敗,其人自然會將兵力重新調配。”說著,他轉頭看向岳林所在。“紀月華受傷,我若是蘇北石,定會以強擊弱。
但岳林地勢狹隘,不利于大軍鋪展,圍困才是上策。”
“軍師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去一趟豹營,讓郭子韜帶著他們埋伏于關嶺道。幾日之后,蘇北石必然會派兵再度來襲,只為拖住我軍馳援岳林。
屆時,我會通知姜安民調集重兵,與我軍將之合圍于關嶺…….”
此話一出,唐禹臉色大變。“軍師,您這是要放棄火鳳營?”
“……”李正我將手緩緩負于身后,繼而抬頭望向蒼穹。“唐禹,分兵救援必為對方所伏,圍點打援罷了。
火鳳營一旦后撤,且不說岳林有失,長萍西面還會門戶大開,難以奪回,其部也不必再分兵進犯,如何將之圍殲……
一旦蘇北石分兵來襲,重兵合圍之下,三日之內,便可將之全數剿滅。
兩軍交戰,敵眾我寡,戰機稍縱即逝,不可猶豫。”
“軍師……紀月華可是世子的……要不將她提前調離?”
話未說完,李正我卻擺手打斷。“這是戰爭,任何人都得為勝利而搏命,即便主公也不例外。
主將不在,敵軍必然有所防范,全營士氣也會跌至低谷。
待到敵軍進犯,五日,火鳳營當需死守五日……”
“呼!”唐禹抱拳行禮。“軍師放心,末將定當全力以赴。”
李正我微微點頭。“你派人去通知火鳳營,
“末將這就去安排。”唐禹說完,轉身離去。
與此同時,雍城內。
姜云裳靜坐在雍城府邸的后花園,周圍綠芽冒頭,夜色撩人。
本應是賞心悅目的景致,可她卻無心欣賞。魯國公的來信在她手中顯得格外沉重,信上內容讓她陷入煩憂。
隨著北面戰局吃緊,京城各營的兵馬陸續開拔,顧應痕的威脅愈發嚴重。
梁幼帝已多日未曾露面,朝中所有公文全被其要求送往虎威。
“哎……”她一邊看著信,一邊不由的喃喃自語。
“嘔!!!”思緒卻被突然襲來的不適感打斷。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,仿若天旋地轉,眼前的美景瞬間扭曲成模糊的光影。
緊接著,其胃部開始劇烈地痙攣,一陣干嘔難以抑制地涌上喉頭,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,雙手緊緊捂住腹部。“嘔!!”
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好些天了,每日里,毫無征兆地,頭暈與干嘔便會交替折磨著她。
姜云裳心中漸漸涌起一股不安的疑懼。
見此情形,一旁的侍女趕忙上前將之扶穩。“公主?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言罷,她下意識的用手輕輕按壓著腹部,心中暗自思忖:難道是懷孕了?
這個念頭一旦浮現,便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瘋狂蔓延。徐平?可惡……這個狗賊!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