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幾日的觀察,午夜時分,劉二再度前來。
“又是你?還敢來此,你以為本將不會殺你?”見他到了,張世杰不耐煩的瞥了對方一眼。
聞言,劉二咽了咽口水。“大帥他惜才如金,張將軍,只要您肯投誠,高官厚祿自是不必多說,即便您的族人也會即刻被接到南安。”
“高官厚祿?哈哈哈!!蘇北石可真有意思。
我爹乃是城建司司丞,我外公乃是京城首富,你覺得老子會缺這些個破玩意?”言罷,張世杰斜靠在桌案上,滿臉的不為所動。”
“張將軍莫急嘛!”劉二雙眼微瞇,從懷中掏出一份精美的禮單,上面羅列著各種珍稀寶物、肥沃田產、還有南安三境的布匹織造權。
接過禮單,張世杰眉頭一皺。“你家主子倒是煞費苦心,連布坊生意都能爭取到?
拿回去!這些玩意咱老張家不缺!”不過幾息,他便將禮單甩在了地上。
“張將軍家境殷實,自然瞧不上這些銅臭之物。卻不知……正二品督良造,如何?”
此話一出,張世杰雙眼一瞪,隨后又放聲大笑。“蘇北石自己也不過是個二品征西大將軍,他何德何能,許諾正二品良造?
你他媽糊弄鬼呢?”言罷,張老四拍案而起。
“息怒!張將軍息怒啊!!”劉二諂媚一笑,隨后緩緩靠近對方。“將軍,大帥雖無此權職,若是我朝陛下已然首肯呢?”
“……”聞言,張老四沉默不語,佯作十分糾結。
見此情形,劉二繼續開口。“令尊任司丞已有多年,與貴國的大仲宰多有摩擦,晉升想來無妄吧?
張將軍,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啊!”
張世杰眉頭緊皺,許久之后,他驟然翻臉。“哼!你們這些小人,當真以為爺爺是這等見利忘義之徒?
老子隨鎮南軍出征,豈是爾等三言兩語就能收買!”盡管語氣強硬,他的眼神卻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猶豫。
便是這細微的變化,卻被劉二極為敏銳的捕捉到了。“張將軍,良禽擇木而棲,良臣擇主而侍,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。
如今的大周內亂頻發,元武與北蠻更是虎視眈眈,此非國祚長久之相,將軍何不另起爐灶,謀個未來。”
“你他媽的!!”張世杰怒極反笑。“你南安連晉陵都丟了,丘州也危在旦夕。如今說這些話,你想讓老子笑掉大牙?”
劉二彎腰撿起禮單,輕輕拍了拍,陪著笑臉說道:“此一時彼一時!
歐陽正奇兵敗如山倒,而孫國安孤軍深入,斷然無法久居晉陵,于我朝而言,奪回失地不過反掌之間。
張將軍,小的明白您的難處。只是這鎮南軍如今各自為政,那李正我又對您百般刁難,繼續留在此處,又能有何前途?”
“……”張世杰不由的眉頭一皺,而后破口大罵。“關你屁事!”
話音剛落,帳外一隊營哨穿行而過。
劉二心頭一緊,趕忙轉過頭來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。“蘇帥雄才大略,您若能輔佐他,必能成就一番大業!
張將軍,令尊入我朝為官,位授二品之職,未來或封三孤也未嘗不可啊?”
聽聞此言,張世杰沉默片刻,又緩緩坐回椅子上。他雙手抱頭,臉上露出極為糾結的神情。“罷了,罷了!你先回去,讓老子好好想想。”
此情形,劉二心中暗喜。“好,好,張將軍,您可是個聰明人,想必會做出正確選擇。
您先歇息,小的這就回去稟報蘇帥,靜候您的佳音。”說罷,他匆匆離開了營帳。
接下來的幾日里,劉二頻繁出入張世杰的營帳。他每次都趁著夜色,兩人于帳內交談,燭火搖曳,映出兩人模糊的身影。
隨著次數增多,劉二總是帶來蘇北石更為優厚的條件和承諾,言辭也越發懇切。
他時而描述著南安的繁華昌盛,時而訴說著蘇北石對張世杰的賞識與期待,描繪著張世杰在南安軍中威風凜凜、備受尊崇的畫面,試圖一點點瓦解對方心理防線。
張世杰一邊與劉二虛與委蛇,一邊暗中向李正我傳遞著每次會面的詳細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