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不少南安部卒牙齒打顫,口中不停念叨著什么。
“娘,孩兒怕……”
“我不想死!誰救救我……”
“爹……娘……額,啊!!”
兩軍前陣血肉橫飛,隨處可見的斷壁殘肢。
側翼,一名南安盾卒剛沖上前去,還沒站穩腳跟,便被自家騎卒撞翻在地。
馬踏、卒踩,后排蜂擁而上,其人被當場踐踏致死。甚至……沒有人記得他是誰。
而在另一角落,寧武揮舞長刀,恰若戰神臨凡,左沖右突,如入無人之境。
便是深陷敵陣,他也沒有皺半分眉頭。
短短半炷香,其人身上便已沾滿了敵卒鮮血。血順著鎧甲流淌而下,又緩緩滴落在地上,濺起朵朵血花。“弟兄們,隨我破敵右翼。”
見寧武如此勇猛,蘇北石身后一戰將飛馬而出。“賊將休得放肆!待本將來拿你人頭。”
聞言,寧武將長刀用力一揮,刀上的血漬被揮灑一地。“殺!!”
其人話音剛落,附近的兵卒紛紛圍攏過來。
“來得好!!!”寧武毫不畏懼,長刀舞得虎虎生風,瞬間殺開一條血路。“給我死來!”言罷,他勒緊韁繩,跨下戰馬抬蹄刨地,濺起陣陣塵土,不過幾息便朝著對方廝殺而去。
“賊將猖狂!!”對將身披銀色重甲,手握寒鐵長槍,座下戰馬亦是神駿非凡,不時打著響鼻,透露出騰騰殺氣。
不到片刻,兩人便戰至一起。
寧武目光如炬,大吼一聲,縱馬飛馳而出,手中長刀高高揚起,直劈對方頭頂。
對將亦是絲毫不亂,雙腿夾緊馬腹,當即大喝一聲。“給爺死!!!”
其人挺槍迎上,槍尖抵住長刀,“當”的一聲巨響,金屬撞擊之聲響徹四周,濺起串串火花。
“雕蟲小技!”兩匹馬交錯而過,寧武借助戰馬沖力,反手一刀橫斬,刀風呼嘯。
對將慌忙側身躲閃,長槍順勢直刺,寧武立刻用刀身格擋,長槍擦著刀身而過,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戰場上的廝殺聲愈發駭人。
寧武再次揮刀,刀勢迅猛,自上而下力劈華山。
見此情形,對方將長槍豎舉,以槍桿硬抗這凌厲一擊。其人雙臂肌肉緊繃,竟將長刀的力量卸去大半。緊接著,他抬手一挑槍尖,直刺寧武咽喉。
“倒是有點東西……”寧武眉頭一挑,堪堪側身避開,又將長刀順著槍桿徑直劃向對方手臂。“但不多。”
見勢不妙,他慌忙松開槍桿,槍頭落地的瞬間卻又一腳踢起。“狗崽子,氣煞我也…….”
兩人你來我往,戰馬嘶鳴,刀光槍影閃爍,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引得周圍士兵側目。
兵對兵,將對將,長萍戰場的形勢也隨之愈發激烈。
與此同時,大周境內,吳州,雍王府。
校場上,紀廉身著一襲黑色勁裝,手中長槍揮舞,如狂龍探海。
忽然,府外傳來一道聲響,聲音穿越層疊空間,由遠及近,清晰傳入其耳中。“好槍法!”
突兀的夸贊聲打破了校場的氣氛。
紀廉神色一凜,目光如炬,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,手中長槍瞬間握緊,隨后毫不猶豫的將其朝著那聲源用力擲出。
長槍裹挾著勁風,瞬間射向院墻之外。
片刻的寂靜之后,一道身影從校場外的院墻下緩緩飄落。其人衣衫襤褸,仿若從天而降的叫花子。“許久不見,你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。什么勾八玩意,你想欺師滅祖?”
聞言,紀廉微微皺眉,卻難掩眼中的一絲笑意。“張啟……原來是師尊來了,徒兒在此有禮了。”
張啟圣聳了聳肩,滿不在乎的打了個酒喝。“別說這些有的沒的,老頭子來此找你有要事商議。”
此話一出,紀廉嘴角一陣抽搐。“徒兒軍務繁忙,恕不遠送。”
話音剛落,一道極其剛猛的掌勁襲來。
“啪!!!”
紀廉回身,兩人對下一掌。
張啟圣微微瞇眼,隨后散去修為。“你小子果然入了八境圓滿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