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其情形,張啟圣卻并不意外。他抬頭看著對方,手指卻在掐捏著什么。“當年先太子突然病故,麗妃卻為其留下了一子,這個你自然知道。”
“您說紀寧?”紀廉雙目微凝,語氣也變得有些惋惜。
“不錯……”老張頭微微頷首,隨即也站起身來。“正是紀寧。”
張啟圣負手而立,體內的真氣也變得愈發澎湃。“當初,紀康從皇城司的手中救下了此子,而后連夜送往北境,關于此事,你可知曉?”
此話一出,紀廉臉色微變。“師尊是在試探我嗎?大可不必。”
“如今已過去那么多年,紀寧早已長大成人。身為皇太孫,難道不該撥亂反正?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?“言罷,張啟圣微微側目,再也沒有了先前的云淡風輕。
紀廉搖頭苦笑,隨后深吸一口氣。“都過去那么久了,寧兒在北境恐怕早已成家立業,師尊又何必將他拉入這泥潭?
位臨九五?你以為人人都想當這天下之主嗎?亦或是說,您賊心不死,想靠著寧兒來攪亂這大周的天下?
道門之人,果然不靠譜。”
聽聞此言,張啟圣捋須之手微微一頓,語氣也沒有了先前那般和善。“紀廉,咱師徒不說別的,當初先太子病故,你受他托孤之重,如今是想反悔嗎?
莫說老夫瞧不上你,待入九泉之下,你又有何臉面去見先太子?又有何臉面去見仁宗皇帝?”
“這……”紀廉眉頭緊鎖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。“陛下繼位多年,如今的大周也經不起折騰,您老還是消停些吧。
若非念及昔日恩情,陛下早就……”
“你想說紀凌早就送為師去見先帝?”張啟圣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。“我帶出來的徒兒是什么德行不用你說。
的確,紀凌算得上是個好皇帝,但先太子的死若說和他無關,老頭子可不信。”
此話一出,紀廉體內真氣驟然翻涌,許久之后方才緩緩平復。“師尊,咱們說話可得講證據……若無真憑實據,您還是不要妄加揣測。”
“就知道你不信。”張啟圣嘴角一踏,眼中也閃過一絲無奈。“紀凌做事,自幼便不留破綻,為師的確沒有證據。
只不過……紀寧還活著,他身體里的血注定了他不可能荒度余生。
我只要一句話,若是他站出來搖旗,你幫是不幫?”
見他沉默不語,張啟圣繼續開口。“北境有徐滄,東境有你,光靠韓忠可護不住這神京城。”
猶豫幾息,紀廉終究是緩緩開口。“您老可別忘了,紀凌當初在涼州和莫無涯打的有來有回,即便沒有大都督,您真當他是軟柿子?
至于紀寧……他,在那?”
“在大梁!”幾乎沒有考慮,張啟圣出口驚人。
聞言,紀廉側目而視,眼神中透著極度的不可置信。“大梁?”
“沒錯,就是徐平……徐平就是紀寧。”
話音剛落,紀廉一掌揮出,將圍繞兩人的內勁當場打散。“你他媽假酒喝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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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今日太忙,晚些補上。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