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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紀廉的說辭,張啟圣頗有些無奈。
徐平究竟是不是紀寧?這個在他心中自然也有諸多疑惑。但就星象與命格而言,若說此二人無關,他也無法相信。
就目前的大周,皇帝向元武宣戰,賀州營與戍邊司浩浩蕩蕩開拔定平,整個涼州是全民皆兵。
如此好的機會,若不做點什么,豈不是錯失良機?
念及此處,張啟圣拿起手中酒壺,幾息之后,輕嘆一聲,又將之掛回了腰間。“紀廉啊,你的本事不必為師來試探,你有幾斤幾兩皇帝知道,徐滄同樣也知道。
若說老頭子沒有私心,那是假的。
但咱們話又說回來了,當年的過錯已經犯下,不說彌補,種不能袖手旁觀吧?
你若是站隊,這一切才有變革的可能。
韓老頭如若不死,加上紀凌,這些個藩王是半點機會都沒有。
但有你就不同了,你若和徐滄聯手,對上韓忠與紀凌,不說必勝,起碼也不會落了下風。
至于徐平到底是不是紀寧,為師自然會去查證。”
聽聞此言,紀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口拒絕。“師尊,你恐怕還是沒明白徒兒的意思……”
“此話何意?”張啟圣眉頭緊鎖,心中已有些失望。
紀廉負手于身后,在暗堂內來回踱步。
片刻之后,他臉色一變,語氣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平淡。“徐平是不是紀寧對徒兒來說一點都不重要。”
“那什么才重要?”見對方態度不明,張啟圣立馬接話。
“呵呵!”紀廉嘴角一撇,眼神中帶著些許自嘲。“徒兒我怕死啊,師尊……”
“荒唐!”張啟圣滿臉不可置信,似乎多年未見,這個徒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。“就憑八境圓滿,外加十余萬邊軍,你與徐滄聯手,怎么可能有失?”
紀廉攤了攤手,對自己的實力不由的調侃起來。“八境圓滿又如何?十余萬鎮東軍又如何?
民心不在,你拿什么去爭?
大周百姓認的是紀凌,不是我紀廉。
當然,這只是其一……
這其二嘛,徒兒可是很有自知之明。莫說我,即便皇兄……
最終奪得九五的是誰?您老糊涂了?
父皇在位之際,除了司徒文,有誰不看好皇兄?又有誰不站隊皇兄?結果他死得莫名其妙,紀凌卻登基稱帝。
老師,您覺得皇兄之事,父皇真就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沒有查嗎?
他說什么了嗎?做什么了嗎?世人都說父皇仁善,乃六國第一仁君,父皇若真是仁君,他如何奪得帝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