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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正說著話,突然一陣風起,吹得窗戶“哐當”作響。
姜云裳正欲開口,卻感到一陣惡心,她極力忍住,可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。
徐平捕捉到了這一細微變化,他心中頓時大喜,趕忙放下筷子,起身為其倒上一杯熱水。“還說沒懷孕?你這反應可是騙不了人的!要不我喊個郎中來瞧瞧你?”
“你……和一般的達官顯貴之后倒是有幾分不同。”姜云裳心中暗道不好,很快卻又岔開話題。“給女子端茶倒水?真不像世家大族的嫡子所行之事。”
“那咋了?端個茶,倒個水,又特么不會少塊肉?
你恨我,正常!這我理解。我倒也不咋喜歡你!別誤會啊,你這相貌的確是驚為天人,但你丫整日癟著張臉,跟誰欠你幾百萬兩銀子似的。
再說了,你那點小心思,也沒比我干凈到哪里去。”徐平繞到姜云裳背后,為其添上一碗熱飯。“咱倆就不能精誠合作嗎?非得整得苦大仇深?
我幫你搞定顧應痕,你幫我在大梁站穩腳跟,孩子跟你姓,實在不行,我也可以跟你姓嘛!我底線很低的,你可以試試!”
此話一出,姜云裳嘴角微張,想要說些什么,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。“……”
見她這般反應,徐平再為自己添上一碗熱飯。“我要是喊個郎中來給你把脈,有沒有喜你也瞞不住!照實說吧,再這么遮遮掩掩有何意義?條件都是談出來的,無非就是價碼問題。”
對于徐平的話,姜云裳反復思量。若不拿掉孩子,的確瞞不了多久。如果真要把孩子拿了,她卻又于心不忍。
念及此處,姜云裳低頭垂目,臉上表情來回變幻。就如今的岳州形勢,在大梁危難之際,徐平的倒向至關重要。或是駐守于岳州而防南安再犯,或是揮師甘州,再奪下一境之地……一旦虎威顯露頹勢,徐平甚至還有可能虎視奉天。
“怎的不說話?”徐平大口咽下飯菜,目光隨意的瞥了對方一眼。“姜云裳,我替你除掉顧應痕,并且保住你姜氏正統,姜安民的血脈已經斷絕,沉州淪陷,姜尚武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若是誕下男孩,我會扶他即位。倘若誕下女孩,那也是我靖北王府的掌上明珠,你在從旁系挑一過繼,我同樣扶他上位。
很有誠意了吧?考慮的如何?”
“誠意?哼!狼子野心罷了!”姜云裳滿臉鄙視的瞪了對方一眼,語氣也充滿了濃濃的的挑釁。“不就是想扶持傀儡,在隱居幕后攝政。
你所謂的條件,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還說什么條件?”
徐平放下碗筷,勾了勾手指。“遞張帕子給我!”
聽聞此言,姜云裳掏出懷中巾帕,一把甩在對方臉上。“粗鄙武夫!”
“啊是是是,對對對!!我粗鄙,你清高,你了不起!”徐平擦干凈嘴角,笑著將帕子往懷里揣。“談不上扶持傀儡,若是男孩,那可咱老徐家的血脈。
若是過繼嘛……唔……你要真有能耐,大可讓他隱忍蟄伏,日后再找機會除掉我,就如同現在除掉顧應痕那般!對不對!”
“把帕子還我!”姜云裳一把抓住自己的巾帕,隨后兩眼一瞪,簡直想把徐平活活瞪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