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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府的庭院靜謐而雅致,花香彌漫在空氣,偶爾有微風拂過,樹葉沙沙作響。
司徒嫻韻抬眼眺望,手中把玩著秋兒遞來的文榜。
“你且瞧瞧這文榜,有趣得很!”她眉眼含笑,卻又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。“榜首自然還是夫子,莫無涯隱退那么些年,哪兒還有什么新的文道貢獻?如今竊據第二,這玄機閣也不怎么靠譜嘛!”言罷,司徒嫻韻抖了抖手中的榜單,將之緩緩翻頁。“先帝已然被剔除,第三成了老學究白玉書。
說來也是,這么多年了,他在文道的地位倒穩如泰山。這老頭,整日就念叨那些之乎者也,肚子里的墨水也確實不少,文章寫得四平八穩,挑不出什么錯處,對得起這文榜第三的名頭。”
聽聞此言,秋兒歪著頭一臉懵懂。“小姐啊,這文榜和咱們平日里讀的書又有啥關系?”
“蠢!愚不可及!”司徒嫻韻抬手敲了敲對方的腦袋,繼而掩嘴輕笑。“你就知道打打殺殺,能懂什么?
文榜關乎著天下文人的聲譽和地位,能上榜的,在詩詞、文章、經義、論策等方面頗有建樹。
譬如白敬安,你別看這老東西被徐平罵得昏死過去,他策論寫得極為精妙,對當下的時政分析得頭頭是道,其人入朝為官,元景帝授他左相,你以為他真就沒點本事?”
“那第四名呢?”秋兒來了興致,隨機湊近了些,輕巧壓住桌案,心思在榜單上仔細琢磨。
“如今這第四名是個女子,林婉清。”司徒嫻韻眼中閃過一絲欣賞,“你可別小瞧了她,雖然此前她未曾登臨前十,如今卻憑著國論二十四冊一步登天,此間門道,實屬不凡。
細說此女,撇開論冊,她的詩詞文章清新脫俗,又暗藏風骨。小姐我拜讀過她不少作品,的確叫人自愧不如。
秋兒,在這男尊女卑的世道,能在文榜占據一席之地,著實不易。”
“小姐,徐家世子的詩詞也很好呀,要是往下翻,肯定也能有他。”
言罷,秋兒迫不及待的想要翻頁,卻被司徒嫻韻一把按住。“咱倆打個賭如何?”
此話一出,秋兒連忙搖頭。“小姐!您要是想整我就直說吧!何必呢……”
“貧嘴!”司徒嫻韻笑著擺手。“我可沒那閑工夫去整你。
徐木頭嘛,的確還湊合!但離文榜大家相距甚遠。別看白敬安說不過他,真要坐下來修書論道,開府辯策,十個徐平也不是那老狗的對手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見她似懂非懂,司徒嫻韻快速將榜單翻盡。“看吧,別說前十了,前百都沒有那根死木頭。”
“果真如此啊!小姐,您說老太爺為何進不了前五?”言罷,秋兒將文榜再次翻看了一遍。“前十幾乎沒什么變化,多了個林清婉和趙崇儒,仁宗皇帝和梁宣帝被一并剔除。”
“文榜很難有大的變動,這和軍神榜大不相同。譬如徐平,因為岳州之戰可以一舉成名,但文榜需要日積月累,尤其是名望這塊,更需天下學子認可。”司徒嫻韻輕嘆一聲,將之緩緩合攏。“這武榜是最讓小姐我意外的,夫子穩居榜首多年,這個自然是毫無爭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