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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玉瑤大驚失色,慌忙跪地告罪。她拿起酒壺正要一飲而盡,徐平卻又笑著將之手腕捏住。“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,姑娘何必當真?
這是給徐某的酒,你怎么能喝呢?”
此話一出,其人更是噤若寒蟬。方玉瑤低眉垂首,心中忐忑不已。好一個喜怒無常之人,屬實叫人懼怕……“小女子僭越,還請將軍饒恕!”
徐平微微一笑,沒有回應。他轉頭看向顧應痕,笑道:“國公爺既然提到了如今的局勢,徐某倒有一事相問。”
“呵呵呵!徐將軍但說無妨!”顧應痕微微點頭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這現如今啊,元武兵壓虎威關,大梁北部戰線局勢危急。國公爺身為貴國的頂梁柱,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?”徐平神色平靜,同時也在巧妙的觀察著對方反應。
“這個自然!”顧應痕微微瞇眼,臉上露出看似自信的神色。“除了上將軍吳青峰與陳王姜尚武,顧某的寧州軍與越州軍也早已調派前往。
非但如此,顧某聯絡各方勢力,共同抵御來犯之敵。永州、安州,以及廬州,相繼有兵馬趕赴虎威,只待前線穩固,當由平江繞道敵后。
屆時,由上將軍吳青峰正面據守,陳王遙相呼應。我部經立關而兵發當康,杜衛國的永州營據守葉亭,張自軒的安州軍繞道寮原而兵發夢澤,彼時在以廬州軍為側翼,對慕容烈形成反包圍,將此獠聚殲于陳州。
旦行如此,何愁不解我朝之困?”
聽聞此言,徐平淺飲一口,心中開始暗自思忖。
顧應痕這話雖然說得倒是冠冕堂皇,然而真正實施起來,恐怕難如登天。
且不說慕容烈的兵馬有人數優勢,便是梁國境內的各方諸侯也難保不會心思各異。
于此時而言,南安潰敗,死守之下,元武的確很難拿下大梁。兩國的主力兵馬幾乎盡出,在陳州已為對峙之態。
少則一兩年,多則三五年,此戰不會有大的變動……
見他沉默,顧應痕繼續說道:“徐將軍若有所思,有什么話,大可明言嘛。顧某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!”
“國公爺想要吃掉元武主力?倒是好氣魄啊!”說著,徐平敲了敲桌案。“倒酒!”
方玉瑤緩過神來,連忙上前一步。
“你來!”徐平將人拉開,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林舒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