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書同態度不明,愚兄這寧州軍若是離京太遠,一旦奉天有變,城防衛和禁軍絕非巖臺大營的對手。
至于梁北的戰局,你放寬心。吳青峰不會那么容易就敗了,否則,他也無法與慕容烈斗這幾十年之久。”
果然如此……徐平低頭垂目,直勾勾的盯著腳下的泥土。陸錚的所有設想都已悉數證實,而涼州偏偏在這個時候傳來敗報。殺千刀的寧毅,真是耗子扛槍,窩里橫,簡直不堪大用!
念及此處,徐平輕咳幾聲。不把寧州軍弄去虎威,自己在奉天永遠都是馬螻,還是得在顧秋嬋那里找機會……
見之神色變換,顧應痕輕撫須髯。“賢弟有什么話,何不直言?”
“既然國公開口,徐某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。”說著,徐平負手踱步于屋內。“如今的南安消停了不少,短期內甘州與岳州當無較大摩擦。
依徐某之見,即便吳青峰能守,那也是死守,長此以往,非明智之舉。
更何況,國公若不盡快奪回陳州,何來的軍威與民望?”
“賢弟的意思……”顧應痕臉色微變,很快便反應了過來。“你想調兵入內關?太心急了吧!”
”用寧州軍來提防巖臺大營,國公不覺得太過奢侈嗎?調撥給徐某的三萬新兵我會送去雍城,再從鎮南軍調集兩萬精銳駐扎在紫萍以北。
若是城防衛與禁軍敵不過巖臺大營,加上徐某手中的鎮南軍即可。”話剛說完,徐平卻又趕忙推翻。“還是不行……
飛云關尚在薛毅的手中,刑諸所部也在其中。此二人驍勇善戰,若是我部精銳調離岳州,恐怕得不償失。”
聽聞此言,顧應痕沉思許久。徐平的心思他大體能猜到一二,但寧州軍長期駐扎在奉天城外的確不是辦法。
且不說糧餉與軍費所耗甚高,便是北部的戰局也的確不容久拖。
思來想去,顧應痕揉了揉眉心。“薛毅不會輕易離開飛云,否則便會給玉螭的周軍以可乘之機。
賢弟啊,為兄給你個好臺階如何!”
“哦?”徐平微微側目。“愿聞其詳?”
“愚兄會從京衛營抽走一部分兵力,你可調兵前往奉天城外二百里駐扎。呵呵!營房雖小,倒也是五臟俱全。”言罷,顧應痕拍了拍手掌。“來人!”
“且慢!”徐平突然抬手。“這京衛營不過八千建制,如何能駐扎兩萬鎮南軍?
國公這般提防,非合作的誠意吧?”
“呵呵呵!沒有八千,只能給賢弟四千人的盤子。”說著,顧應痕拍了拍徐平的肩膀。“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嘛!
愚兄雖有提防,賢弟的小心思也不在少數啊!彼此彼此罷了!”
“……”老狗!你特么真該死啊!徐平心中一陣腹誹,面上卻是平淡如水。“徐某要的只是梁東,這九五大位,國公不看重,徐某倒也無所謂……”
“哎!”聽聞此言,顧應痕卻是輕描淡寫的回道:“愚兄可是為國為民啊!什么皇權富貴,看得真沒那么重!”
“國公這么說就沒意思了!”
“賢弟啊,你看你又……”
“徐某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發過誓的,國公爺忘了嗎?”徐平是臉上笑嘻嘻,心里嗎賣批!顧老狗還真是老奸巨猾。
此話一出,顧應痕眉頭一皺。他仔細考慮許久之后,方才開口應聲。“一萬!賢弟啊,你要是再過多言,愚兄可就要懷疑你沒安好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