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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,徐平像是被捉奸在床,瞬間僵住,隨后貓著身子,緩緩退了回來。“你……你怎么來了?我,我昨晚也是……”
“也是什么?”來人撩起耳旁的秀發,在掌中不停把玩。“你真是餓了,越來越不挑食了是吧?什么樣的貨色就往床上帶?”
“不是,司徒少華呢?我天,你怎么會在玉螭郡?你不是被禁足在府嗎?”徐平試圖岔開話題,不停朝著周邊張望。
“怎么,徐將軍不想看到我?”司徒嫻韻緩緩靠近,一襲暗紅色錦緞長裙,裙擺處繡著黑色蘭花圖,隨其走動而若隱若現。
“怎么會?咋可能?我都想死你了。”徐平抬眼偷瞄,旦見對方一頭烏黑秀發被精心盤起,斜插著翡翠簪子,簪上的珠飾雖晶瑩剔透,似乎卻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生冷。
“哦?夜御數女而不歇?你還有時間想起我來?真是難為你啊!莫不是昨晚把她們當成了我?”司徒嫻韻的聲音清脆悅耳,眼神中不帶有幾分笑意,更有幾分寒意。
聽聞此言,徐平這大腦瓜子仿佛被重錘擊中,差點沒栽倒在地,恨不得趕緊用腳趾頭摳出個三室一廳。
幾息之后,他微微低頭,目光在庭院中來回游移,就是不直視對方眼睛,而嘴里更是支支吾吾的開口狡辯。“這些都是司徒少華安排的,你哥出的主意,有什么你找他撒氣去,冤有頭債有主,你找我算賬做甚?
我反正昨晚是喝醉了,啥都不知道。”
“哦?是嗎?昨晚叫聲挺大啊!這動靜厲害!小女子可是聽得面紅耳赤啊。徐將軍那么威猛,真讓人意外呢!”言罷,司徒嫻韻步步緊逼,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徐平亂跳的心眼子上。
見她靠近,徐平尷尬的連連后退,不過幾息工夫,后背便緊緊貼在梁柱之上。“你到底想做甚?喂,這是玉螭,這兒可有一堆的暗哨,別整了大姐?”
“你怕什么?連大梁太后你都可以吃得一干二凈,還會怕小女子么?”司徒嫻韻輕笑一聲,小腳踢開裙尾,緩緩坐在身旁的石凳之上。“怎么,心虛啊?”
恰在此時,徐平眼角的余光瞥見司徒少華身影在角落里一閃而過。
他當即抬手遙指,瞬間來了精神,扯著嗓子便大聲喊道:“司徒少華,你還不給老子出來?快把事情說清楚!”
見此情形,司徒嫻韻柳眉倒豎,美目圓睜,狠狠瞪了一眼角落里的大哥。“以為找到幫手了?”說著,她玉手一揮,聲音冰冷中還帶著幾分戲謔。“把他給我帶過來!”
“是,小姐!”幾名下人得令,很快便將鼻青臉腫的司徒少華押到了此處。
“臥槽?你咋成這樣了?”徐平看著變成豬頭的司徒少華,心頭驟然一顫。“你妹這是下死手啊?”
這話說的,司徒少華正想破口大罵,卻見妹妹盯著自己,又小聲嘀咕起來。“你怎么不去死!整那動靜?整那死出?還讓人喊你爹?我一變態都覺得你變態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額……”
“我真是服了?”
兩人四目相對,臉上更是寫滿了尷尬和窘迫。
徐平嘴唇微微顫抖,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而司徒少華低著頭,雙腳在地上蹭來蹭去。
“給我蹲著!”見兩人小聲嘀咕,司徒嫻韻黛眉一挑。“皮癢?”
“小妹,你這是干嘛呀?那么多下人在這呢,你給我留點臉撒?”司徒少華開口求饒,聲音里帶著一絲討好和畏懼。
“干嘛?你還有臉問!你還有司徒府大公子的體統嗎?還有我司徒府少當家的臉嗎?”司徒嫻韻杏眼圓睜,怒聲呵斥道,“你把徐平招待得可真是周到啊!夜送美人也就算了,一次還送五個?你也不怕他死在女人肚子上?”
“我……”
徐平正想開口狡辯,卻見司徒嫻韻拂袖一揮,抄起腰間的香囊就給砸了過去。“你好歹也是當朝正二品的征南大將軍,他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?
什么烏七八糟的女人就往床上睡?你不嫌臟,本小姐還嫌惡心。”
“小妹,冤枉啊!真是冤枉!”司徒少華急忙向前跨出一步,雙手來回搓動。“這都是徐平那崽種逼我的,是他說要找幾個美人晚上侍奉。
我這小身板,他要是揍我咋辦?我也是屈服在他淫威之下啊,我是被逼無奈的,是迫不得已的。
你,你消消氣唄…..”話剛說完,其人卻是一手將府上護衛推開。“出去,都給本公子出去。
小妹啊,大哥這不是為了給徐平接風洗塵嘛。他一路征戰辛,又苦苦哀求,我也是想著讓他放松放松嘛。
況且,這些女子都是清白人家的,我可沒找些不三不四的來。”言罷,司徒少華低頭偷瞄起對方臉色,見之依舊滿臉怒容,心中是愈發的不安。
見此情形,徐平臉色大變。“我真是日你個,司徒鱉孫,你特么說話過過腦子?老子什么時候逼你了?
明明是你故意把老子灌醉,現如今卻反咬一口,好好好!老子記住了!”言罷,徐平轉身便要離開此處。
“呵!”司徒嫻韻冷笑一聲,隨后拍了拍玉手。“演得挺好?想走啊?很急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