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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秋蟬怒氣沖沖的回到鳳春宮,剛踏入殿門,揮手便將一眾宮女太監全部屏退。
她跌坐在榻上,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小皇帝那些讓她心寒的話語,以及周信那看似恭順卻又暗藏深意的面容。
顧秋蟬眉頭緊鎖,任憑苦思冥想,她始終猜不透周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。
一想到姜云裳和周信,她越發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,可這圈套究竟是什么,她卻毫無頭緒。
“周信明明知曉皇兒定會將他的話轉達給自己,為何還如此肆無忌憚地教唆皇兒?他在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。”一番自言自語,顧秋蟬站起身來,在殿內來回踱步。“周信到底想干什么?是想讓本宮成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后?
可惡,即便如此,他為何又要鼓動皇兒親政?皇兒的年紀尚小,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棋子,親政對他而言又有何益處?
況且要想親政,無異于癡人說夢,簡直可笑至極。”
顧秋蟬越想越覺得不安,姜云裳那嘲諷的嘴臉也浮現在眼前。“這兩人必有圖謀。一邊說著要恢復大梁昔日的榮光,一邊又哄騙本宮出賣身子,還搞得人盡皆知……”
停下腳步,她目光落在案臺上那只破碎的茶杯上。“難道是,兵權!
周信這老狗向皇兒暗示后宮不得干政,莫不是想借此機會奪走我手中那半塊兵符?
不對,兵符一半在本宮手中,一半在季書同的手里。要想謀取兵權,這不可能。”
念及此處,她坐回榻上,撐著額頭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。“皇兒終究是我的孩子,不能讓他被周信等人利用。
明日,本宮明日便去找他當面對質,看他還能如何狡辯。至于姜云裳,這個女人的心思恐怕也不怎么單純。”
……
翌日,早朝之上,氣氛異常緊張。
戰局不利,顧應痕遠赴虎威,周信聯合幾位大臣,再次對顧黨發起了攻擊。“陛下,韋孝寬、嚴儀、還有秋振堂,這幾人在地方橫征暴斂,百姓苦不堪言,臣懇請陛下徹查。”
周信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,不過幾息,其身后的眾人紛紛開口附和。
“陛下!臣附議!”
“臣也附議!”
“呵呵!荒唐!”池國棟側目而視,緩緩站出身來。“周太師,你告病多日,如今何以在此大殿之上信口開河?
韋將軍戰功彪炳,秋刺史愛民如子,何來橫征暴斂之說?你垂垂老矣,還是莫要說些沒有真憑實據之話。”
”池國棟,身為相國,你既不能安邦,亦不能定國,搖唇鼓舌反而在行,這倒是頗有些可笑。”說著,周信抬手作揖,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。“陛下,這是左督巡使所呈,此間種種均已查實,還請陛下過目。”
“放屁!”池國棟冷眼直視,隨后一把將之推開。“陛下,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至于這些所謂的證據,依本相看,不過栽贓嫁禍,這是萬萬做不得數。”
“相國大人所言甚是。周太師,國公爺在外領兵,你在朝中這般行事,怕是不妥吧?”趙秋山按耐不住,當即開口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