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忠尚在,皇帝還不會動布政府。”顧令先站起身來,朝著屋外走去。“行了。天色也已不早,諸位同僚回府去吧……”
……
與此同時,在司徒孝康的府邸中,老派朝臣同樣議論紛紛。大廳內氣氛壓抑,眾人的面色或是凝重,或是深沉,或是平靜。
“徐滄這廝越來越無法無天了。當年他就已經讓先皇頭疼不已,如今更是變本加厲。陛下此番態度曖昧,到底是何打算?”司徒孝康眉頭緊鎖,手中茶水換了又換。
“大公子,陛下怕是在敲打咱們吧?“唐禹錫微微搖頭,眼神來回變幻。“依我看,陛下又是完這套平衡之術。
許是咱們最近斗得太兇,這才讓他刻意當著咱們施恩于徐滄。
這廝手握軍權,是極其鋒利的雙刃刀。陛下既要倚重他抵御北蠻,又要防止他北境威脅皇權。
不過惺惺作態罷了,我等不必擔憂。”
“哼!你說得輕巧。自打仲宰大人告病以來,顧令先暫領一府,對咱們諸多打壓。此時不斗,要等人把刀架脖子上才出來爭?”話到此處,盧定遠憤然起身,將面前茶具掀翻在地。
“安國公淡定!稍安勿躁嘛!”司徒孝康眉鋒一挑,隨之微微搖頭。“皇帝心思縝密,他既然沒有當場發作,定有不可告人之考量。
咱們當且靜觀其變,看看皇帝接下來會如何動作。不過,顧黨的手越來越長,咱們自然不可坐以待斃,得繼續鞏固勢力,以防此獠借皇帝之手對我等施壓。”
聽聞此言,魯尚文卻是拂須大笑。
見他如此,眾人紛紛面露憤然。
“魯司首此時發笑,不知何故?”司徒孝康臉色稍變,眼中同樣有幾分不悅。
“呵呵!本司笑你無知,笑爾等愚蠢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唐禹錫怒聲呵斥,當即挽起袖子就準備干架。
見此情形,司徒孝康抬手將之攔住。“魯大人是在言笑嗎?亦或是說,家父抱恙,魯司首打算改換門庭了?”
“仲宰大人只是病了,又不是病故了。”魯尚文撣了撣衣袍,緩緩站起身來。“嘖嘖!都說虎父無犬子。司徒孝康,比起你父親,你真是差遠了。”言罷,他笑著朝眾人微微作揖。“本司府上還有些事,就先告辭了。
諸位同僚,朝會再見。”
“魯尚文!你……”司徒孝康臉色一黑,當即拍案而起。見其頭也不回的離府,他心中的憤恨愈發強烈。
司徒文司徒文,整日就是司徒文。老子已經在朝混跡了二十余年,是哪里比不上他?這條老狗,陰陽怪氣,簡直該死!
“行了!今日就到這,府上沒留餐食,都散了。”言罷,司徒孝康拂袖而去。
監政府內,蕭如諱同樣領著一群朝臣聚集在一起。其人端坐主位之上,眼神中閃爍著陰鷙的之色。司徒文病倒,張啟圣遠遁,韓忠領兵在外,此時不正是自己獨攬大權之時?
至于顧令先?區區后輩,自然沒有被其放在眼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