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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平抬手搭對的肩膀上追出屋外,兩人勾肩搭背,鞋跟叩擊著石板,在靜謐的庭院內傳得很遠。
“老爺子,方才你話還沒講完撒!司徒孝憐后來怎樣了?”徐平微微仰頭,嘴角勾起一抹壞笑。
“……”徐滄瞥了他一眼,佯裝嚴肅,心中卻暗自好笑,徐平這八卦的死出和自己年輕時如出一轍。“你小子就知道打聽這些!當年,司徒文知道老子和她私定終身,火冒三丈,立馬加快了送她入宮的計劃。”
“是司徒府的風格!隆圣帝初臨大位,既是平衡,也是政治必須。”言罷,徐平隨腳便把身前的石子踢下水去。“你就那么算了?“
看著湖面泛起漣漪,徐滄負手而立,目光越過遠處的假山,思緒飄回到了往昔。“那是自然不會!老子在城門等了她一晚,她自個兒不來我能咋的?率兵圍了司徒府府?這特么是在神京城,老子哪來的兵?連根雞毛都沒。”
“你這身本事,搶個人不難嘛!”徐平眼睛瞪得溜圓,滿臉都是吃瓜之態。
見他如此,徐滄沒好氣拍在了逆子的后腦勺上。兩人繼續沿著石板路緩緩前行,其人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無奈。“有想過,但不行。
且不說當年老爹還未入八境,即便已是八境,也不行。別小看了司徒府,司徒明德你自當見過,別人摸不出他多跟腳,老子可清楚的很。
這明面上的大管家,二十多年前便已是八境后期,如今多年未曾顯露,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。”
“那你又去鬧她的婚宴?”徐平三步并作兩步跟上,滿臉的無語。
“老爹也是人撒!咽不下這口氣啊。”徐滄長嘆一聲,聲音里裹挾著無盡的無奈。“更何況當初的北境可不比現在,你爺爺還在,他與先帝乃八拜之交,自幼結義,紀凌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動他的……”
“爹,你說……”徐平微微皺眉,隨后沉默幾息。“老太爺當年北伐,不幸陣亡于關外,會不會和紀隆圣有關?”
“這個你誤會紀凌了。”徐滄用極為肯定的語氣打消了徐平這個念頭。“皇帝雖然手段強硬且意圖削藩,但他不會勾結蠻人。
若他有此心思,你爺爺死后他大可將靖北王府連根拔起。更遑論北蠻南下,他御駕親征收復定平,否則韓忠如何能馳援北境。”
“的確如此。我前些日子上書,原以為皇帝會諸多為難,沒成想加我為征南將軍,并授岳州刺史。
雖有根源上的沖突,紀凌這格局,的確是不小。”話到此處,徐平眼溜子一轉,悄悄咪咪的問道:“你說你睡過北蠻皇后,這特么也是真的?”
“…….”徐滄突然停下腳步,神色神秘的湊到對方耳邊,壓低聲音回道:“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外傳!你以為老爹吹牛逼的?老爹這輩子吹過最大的牛逼就是說你有九五之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