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女子在運送途中不堪折磨,就死在了途中。他們怕事情敗露,便找地方就地掩埋。”
“你又是如何被送到教坊司的?教坊司隸屬天政府,入坊的女子需做三代政查。他和天政府也有茍且?”徐平揉了揉眉心,眼神也愈發的陰沉。
柳清婉閉上眼睛,心中也不再糾結。“吳安國會教我們歌舞、魅惑之術,還有如何收集情報、傳遞消息。
待交換之際,先將我們送到大周,在司徒孝康的秘府營地再接受一系列訓練。待訓練完成后,再將我們安排進教坊司。
至于他是如何與教坊司勾連,這個我的確不知……”
“如此說來,每月都有入坊的?”徐平轉身回到原位,心中已然有了謀劃。
“每月都有數十名女子被送來,像我這樣被安排進教坊司的只是其中一部分,也并非每月都會有送入坊內的女子。”柳清婉只是微微仰頭,沉重的鐵鏈便發出連串聲響。她吐出一口鮮血,隨后哭著喊道:“知道的我都說了,求大將軍給我一個痛快可好?”
徐平眉頭緊皺,借此事來鏟除異己的算盤逐漸敲起。“你們傳遞情報,又是通過什么方式?”
“回…..回大將軍……”柳清婉不敢直視徐平的目光,只得再度低頭。“我們在教坊司有固定的聯絡人,每隔一段時間,便會將收集到的情報交給他。聯絡人會將情報整理后,通過特殊渠道送往元武。”
“聯絡人是誰?”徐平厲聲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劉管事。他平時只負責我等的雜事,每次傳遞情報都會用特定的暗號與我們聯系。”話到此處,柳清婉不由的輕嘆一聲。
如今布政府斗得天昏地暗,顧令先與司徒孝康都是接任大仲宰的人選。出了這事,非但替老太爺提前報仇的機會便來,順道還能看看有沒有可能謀機結黨。
念及此處,徐平思索片刻。“你們來大周多久了?除了教坊司,還有哪些地方安插了元武的細作?”
“我來大周已有半年。至于其他地方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們都是單線聯系,只聽從接頭人的命令,對其他的情況一概不知。
將軍,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,求您給我一個痛快……”說著,柳清婉眼中露出一絲哀求。
徐平盯著柳清婉,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她是否在說謊。良久,他轉身對刑手說:“先把她治好,別整死了。此處嚴加看管,不許任何人探視。”
“世子放心!交給卑職。”
走出刑房,徐平深吸一口氣,平復了一下心情。那么好的機會,不下手不行。但司徒孝康畢竟是咸魚的生父,該不該和對方通個氣?
猶豫之際,徐平朝著書房而去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在司徒府中,司徒孝康得知柳清婉被靖北王府抓走,心中大驚。
“混蛋!誰不知道柳清婉是我的人?打狗還得看主人,徐平這是什么意思?這是想挑釁我嗎?”司徒孝康在書房內來回踱步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“來人!”
幾息之后,家仆快步入內。“老爺?”
“派人往南去,看看那死丫頭回京了沒。”
“諾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