劊子手抱拳拱手,提起一桶冷水便潑在司徒孝康臉上。
他猛然驚醒,雖劇烈咳嗽,嘴角卻始終掛著不屑的笑意,更將血水混合著冷水的唾液吐在對方身上。“呵呵……”
“司首大人真是硬骨頭!”蕭如諱略有些詫異的瞥了其人一眼,隨后抬手一揮。“一個一個施刑得等到何時?莫要耽誤時間,下一刑徒司徒嫻韻!即刻行刑!”
聽聞此言,司徒嫻韻身旁的劊子手換上嶄新刀具,大步走向其人。
“徐平……再也不見了……”她閉上雙眼,睫毛上還凝著未干的血淚。司徒嫻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只靜靜等待著刮骨刀落下。
“好大兒,咱們回吧……”徐滄感受到其子體內真氣逆行,混亂不堪,當即一道內勁打入其體內。
“去他媽的先舍后取,連女人都護不了還爭個狗屁的天下!!!!”恍惚之間,徐平突然清醒,拾起碧城刀便要沖上臺去!
徐滄嘴角一撇,頗為無奈的揮出一掌,同樣將之打昏在地。“蕭如諱,你要小心了!”
見徐滄帶著徐平離去,蕭如諱滿臉不屑的吐出一口老痰。“哼!開刑!”
“得令!!”劊子手大喝一聲,剔骨刀高高舉起。
就在刀鋒觸及司徒嫻韻肌膚的剎那,一道猩紅內勁飛速襲來。
劊子手慘叫一聲,整個人倒飛出去,撞在刑臺立柱之上,死的不能再死。
眾人還未反應過來,遠處屋頂上一道紅衣身影如驚鴻般掠來。
“盡是些屁事……”李子畫一躍而下,發間的銀飾叮當作響。“又是殺,又是救,紀隆圣鐵定有什么大病。”
吐槽間,其手中短刀挽起層層刀芒,所過之處,守卒紛紛栽倒,鮮血飛濺四處。眨眼之間,她便已落在司徒嫻韻身邊,斷刀輕揮,鐵鏈寸寸斷裂。
“來人!快來人!有人劫法場!“蕭如諱大驚失色,突然想起徐滄說的話來。
李子畫掃視四周,即便受創,八境絕顛的修為依舊蓋壓全場。她一手扶著司徒嫻韻,一手提刀跨步。
見她慢步而行,如入無人之境,一眾兵卒攤倒在地,神色滿是驚慌。
便是如此,刑場已亂作一團,百姓驚恐逃竄,官員抱頭鼠竄。蕭如諱躲在侍衛身后,聲嘶力竭的開口呼喊。“來人!來人!都來護著本官,來護著本官!”
“什么玩意?”李子畫余光一瞥,隨手打出一道掌風,將蕭如諱連同其身旁的侍衛盡數掀翻在地。“大周未見也太過兒戲了吧?如此大的陣仗,竟無一高手拱衛?荒唐!”言罷,她提著司徒嫻韻一躍而起,很快便消失在此處。
與此同時,一陣悠揚卻威嚴的鐘鼓聲從皇城方向緩緩傳開。
隆圣帝負手于高樓,一身龍袍被吹得獵獵作響。
“陛下,何故如此啊?”劉辟滿臉疑惑,連他都猜不出半分。
聽聞此言,隆圣帝微微轉頭,目光所及之處,正是靖北王府。“這臭小子,那是一口一個皇伯父……畢竟是朕的侄兒,打斷他的脊梁朕于心不忍,懂嗎?”
“即是如此,陛下為何……”
“司首府必須受刑,得給天下百姓和枉死的將士們一個交代。人,朕可以恩賜給他,但不能由著他來救,那是謀反。
這個兔崽子,小時候在宮里叉魚就沒少挨揍,得虧今日他沒亂來。
連丹書鐵卷都搬出來了,父皇可真會做人啊。依朕看,司徒文的病恐怕也快好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