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臣二人你看我我看你,幾息之后,徐滄拾起酒壇便喝。“看雞毛,不認識?”
“先說說聯姻。”許是受不了對方,紀凌自顧自的取出一木匣打開。珍珠鑲嵌著六公主鸞駕圖,他將之推到了桌子對側。“徐平與紀夢蝶的婚期,朕打算定在明年春。”
“我特么……不是,你特么……”徐滄手指扣住石桌邊緣。“皇帝假酒喝多了,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?我什么時候答應要和皇室聯姻。”
“你會答應的。”言罷,紀凌從匣中取出一道金冊。“徐滄,天時地利,該讓世人瞧見鎮北軍的帥旗上繡著皇室的日月紋了。”
看著桌上的金冊,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司徒孝憐,徐滄眉頭一皺,顯然有些不悅。“你喚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事?怎么,現在是裝都不想裝下去了?急不可耐了?
你要削藩就來,老子在燕城等著你的封府廢王的圣旨。”
“還和當初在燕城那般,朕就不該與你好好說話……”言罷,紀凌忽然抽出天子劍,劍尖驟然挑落徐滄的披肩。“當年的你,督學司打傷夫子,東市替戲子贖身,教坊司調戲老鴇,燕嶺關偷馬劫道……你看看你這副模樣?賊眉鼠眼,哪有半點藩王的樣子?
削藩。朕還不至于為難一個大傻子。”
此話一出,徐滄直接有些懵逼。“你不打算削藩了?回心轉意了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摳了摳額頭,紀凌有些尷尬的側過臉去。“貴妃娘娘還杵在那做甚?過來喝酒!”
司徒孝憐回過神來,顧不得儀態有失,快步便跑上前去。當她來到兩人跟前,看著坐在桌案上的徐滄,一巴掌就拍在對方腿上。“好歹也是王爺,你給我下來,像什么樣子?”
“吼什么吼?你管老子的。”話雖如此,徐滄卻是撐著臺面跳下地來。“貴妃娘娘,本王跟你很熟嗎?”
此話一出,司徒孝憐當場炸毛。“你簡直混蛋!你就該死在亭山!!!”
夜風卷起紀凌有些的鬢角白發,他聞了聞壇子內的酒香,隨后將之遞給了司徒孝憐。“二十五年的陳釀,值得一品。”
“陛下同時喚我二人來此,究竟何意?”司徒孝憐將之推開,極其隨意的欠了個身。
“這個莽夫要升輩分了,朕不得給他些恩賜嗎?”言罷,紀凌緩緩收劍入鞘。“他若是生了輩分,往后得有人喊你祖母咯!
這年歲啊,是不是突然就大了許多?”
此話一出,徐滄和司徒孝憐同時愣住。兩人對視幾息,幾乎異口同聲的出言問道:“陛下
皇帝此話何意?”
“很簡單。”紀凌再次推過金冊。“讓徐平娶了夢蝶,立下正妻,他再名正言順的納薛維民之女入府。”說著,他指腹碾過金冊邊緣,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司徒孝憐。“當年朕初登大寶,有些交換是必須的,這也是司徒文默認……”話到此處,他彎腰抓起一把枯葉,隨后用力將之甩出。“花臉貓,今日……你自由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