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一支冷箭破空而來!
“小心!”徐滄本能的揮刀格擋,卻因用力過猛差點墜馬。
見他如此,紀凌策馬便沖上前去。刀光閃過,一名蠻狗探子應聲倒地。
“蠢貨!”拎著染血的刀回來,紀凌眼神中帶著幾分深沉。“敢在戰場上分神,你是嫌自已命長?”
“……”徐滄咬著牙不說話,低頭看向自已腰間晃動的玉佩。不知何時,紀凌的玉佩也系在同樣的絲帶上,兩塊玉的缺口嚴絲合縫。
是夜,篝火噼啪作響。紀凌往火里添了根松枝,忽然開口。“你爹當年在長羙,僅用三千人便守住了鷹嘴峽。”
“可不是,蠻狗懼他更甚猛虎!”徐滄抬頭之間,目光恰好對上紀凌。“那我呢?我也不差的吧!”
“話多!”說著,紀凌扔給他一塊烤得焦黑的鹿肉。“你?先學會在雪地里潛伏三日不生火再說。”
兩人正說著,遠處忽然傳來狼嚎。
紀凌手按刀柄站起身來,卻見徐滄早已握緊佩刀。“我北境的狼,從不低頭。老爹能做到的,我也能做到。”
翌日,兩人分頭行動。經過幾日探查,各自收獲不小。
兩人剛回到前寨,天上便飄起雪花,早冬的暴風雪來得毫無征兆。
徐滄瞇著眼,透過風雪看到前方黑壓壓的北蠻騎兵。目光所及,足有數千之人之眾。
“后撤到冰湖!”未等他開口,紀凌的聲音便從后方傳來。
“嗎了個!咱們才剛下暗寨,蠻狗特么不用過冬的嗎?我真是服了。”言罷,兩人趕忙朝著馬廄跑去。
“別說了,先撤。”
未作猶豫,兩人帶著親衛棄寨而逃。
蠻狗前軍一路追殺,隨行的親衛更是接連倒下。一路搏殺,精疲力盡的兩人朝著亭山潰散奔馳。
待到平湖,冰面下傳來細碎的聲響。許是感受到戰馬蹄下的冰面在顫抖,徐滄慌忙勒緊韁繩。“咋整,強過嗎?”
思慮幾息,紀凌率先躍馬前沖。“此處無險可依,蠻狗追兵將至,別猶豫了!你跟在我后頭即可。”
“也罷!駕!!!”徐滄雙腿一夾,緊隨其后而行。
兩人一前一后,未行半里,徐滄所驅后馬不慎踩碎薄冰,整個人當場墜入湖中。
看著他湖面撲騰,紀凌驟然一躍,當場跳下馬來。“小弟!別怕!!!”
“咕嚕!咕嚕!別…….咕嚕咕嚕咕嚕!你先走啊!回頭……作甚?咕嚕……”
“蠢貨!不要掰那浮冰!”
恍惚間,徐滄聽到紀凌的怒吼。
下一刻,他腰間突然傳來拉力,紀凌不知何時跳入水中,單手攥著他的腰帶,另一只手撐著冰面緩緩爬行。“別亂動!你他娘的想害死我?”
“啊噗!!!”徐滄吐出大口湖水,整個腦袋直直豎了起來。“你瘋了?”
“閉嘴!”言罷,紀凌催動修為使勁一拉,連著徐滄一并帶出了湖中。“只能棄馬了,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開蠻狗。”言罷,他托著徐滄的后腰將之背起。“把你身上的東西丟在此處,說不定蠻狗認為咱們落水便不追了。”
過好一會也沒有回復,紀凌回頭看去,徐滄早已陷入昏迷。來不及多想,他背著對方便往枯樹林逃竄而去。
待到林深處,疲憊不堪的紀凌立刻扯開徐滄濕透的衣甲,用自已的大氅將人裹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