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顧銘軒并不在意,只是余光瞥了眼身前的宋四小姐。“表妹倒是愈發迷人了。”
聽聞此言,宋清硯趕忙捧著檀香木匣膝行上前,匣中躺著一絕品翡翠扳指。“此物清硯偶然所獲,正好獻于顧少爺把玩。”
“你倒是懂事?”顧銘軒勾起唇角,玉靴緩緩挑起對方下巴。
"還算識趣。不過本公子來此可不是為了這些不入流的東西。”說著,他突然發力,宋清硯慘叫著跌倒在地。“還不將賬冊呈上來本公子查閱?”
倒把正事忘了?宋世昌一拍額頭,趕忙招手示意。“啊是是是!!顧少說的是!來人!還不快去將賬冊取來。”
“宋婉柔呢?明知本公子今日來此,她卻避而不見?”說著,顧銘軒一把抓起茶盞便砸碎在地。
琉璃迸濺在宋清硯臉上劃出細密血痕,嚇得她當即捂嘴,低頭垂目。
宋世昌嘴角一抽,竟是接不上話,連他也不知宋婉柔那跑哪去了。
見半天沒個回應,顧銘軒抬手便推開了身旁的宋世昌。“我問你人呢?還要本公子親自去尋她嗎?”
其人話音剛落,廳外傳來一陣環佩輕響。
鵝黃襦裙掃過滿地狼藉,宋婉柔鬢邊珍珠步搖輕顫,白暫面容掛著恰到好處的怯意。素色裙裾沾著的幾點泥漬,反倒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。
"見過明軒長兄。
"她盈盈拜倒,眼神深處卻帶著幾分不屑。
“是小妹來了?”顧明軒瞇起雙眼,指尖撫過其眼角,卻突然用力掐住。
"幾日不見,倒是學了不少狐媚手段?瞧這小眼神?可真讓表兄憐惜呢!“
宋婉柔睫毛輕顫,任憑對方捏著自已的臉頰。
"哥哥誤會,婉柔不過是個小女子,哪會什么狐媚手段……倒是哥哥,兩年未見,如今是愈發的英姿不凡。”
"英姿不凡?
"顧明軒放聲大笑,將人狠狠推靠在墻。“真的?”
“唔……”宋婉柔后腦撞在墻板,白玉發簪應聲而斷。“哥哥這是何意……可是小妹有什么得罪之處……”
顧銘軒一步上前,居高臨下看著對方,眼中閃過幾分玩味。“既然你這么懂事,不如就送到為兄的府上,也好報答報答我鎮國公府的恩情?
"
“……..”去你嗎?宋婉柔心頭一陣腹誹,面上卻依舊是那般楚楚可憐。“小妹自是想隨哥哥入京,也好伴隨左右服侍……只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顧銘軒眉頭一挑,當即捏住了對方的下巴。“想找托詞啊?可不要把為兄當傻子糊弄,以免弄巧成拙!”
“怎么會?”宋婉柔抿了抿嘴唇,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。“近日,刺史府內使李正我欲核查鹽鐵礦,兄長也知曉此事向來是小妹與二弟在經手,要想陪您回京,小妹還得先將那李正我給打發了去才是。”
“什么李正我,張正我的?”顧銘軒回頭望去,卻看見宋世昌陪著笑臉不住的點頭。“刺史府的內使?”
“就是那征南將軍徐平麾下軍師,名喚李正我。”言罷,宋婉柔巧妙低頭,目光卻偷看著對方得神色。
徐平之名剛喚出口,顧銘軒身子一抖,當即打了個冷顫。那日,他在自已父親面前將刀架在自已脖頸上的情景還歷歷在目,怎么特么就和他扯上了關系?
見他神色有變,宋婉柔正欲開口,卻見顧銘軒大手一揮。“先不說此事,本公子是來此赴宴的,你們還愣著做甚?還不開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