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汽氤氳,姜云裳臉頰泛著薄紅,耳垂也微微發燙,倒比平日多了幾分柔媚。
“大將軍,水備好了。”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打破這凝滯的空氣。
“放那吧。”徐平揮手示意眾人退下,待房門緊閉,他親自拿起毛巾,在銅盆里浸濕、擰干,動作利落而流暢。
看著他走近,姜云裳下意識后退,卻撞上床柱。“你想干嘛?”
“想!!”徐平湊上前去,言語中帶著幾分強硬。“別動!”說著,他托起對方下巴,毛巾來回擦拭其臉頰、脖頸。
這一舉動惹得姜云裳渾身緊繃,她掙扎著將對方推開,隨后黛眉皺起。“你又想玩什么把戲?好歹也是一方諸侯,荒誕!”
聽聞此言,徐平攤了攤手。“睡覺不得凈面嗎?那么大反應,有毛病。”言罷,他隨手將帕子丟回盆里,自顧自的搓洗起來。
見他這般作態,姜云裳不明其意。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袍,怔怔坐在床沿。
燭火跳躍,將對方側影映在帳幔之上,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脖頸。徐平一邊擦臉,一邊偷瞄,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幾分。
待擦洗完畢,他解開衣袍,吹熄了外間的炷燈,只留床頭一盞琉璃。
暖黃的光線將屋內染得曖昧朦朧,徐平走到床邊,很自然的掀開被子躺下。
見他如此,姜云裳本想斥責,卻下意識的往內側縮了縮,讓出大半個身位。“今日之事你有對策了嗎?終究是年輕氣盛,沖動。”也不知是不是想緩解尷尬,她提起被子蓋住肩頭,整個身子卻坐得頗為僵硬。“顧應痕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,門生爪牙遍布內閣八府。
如今天上人間才剛有起色,你不想著如何穩住他,撕破臉實屬不智。”
“政治立場,說我可以,但說你不行。”徐平側過身子,稍抬手肘撐在枕面之上。“無論虛與委蛇還是收斂鋒芒,都有個前提……”
“什么前提?”姜云裳將頭一偏,雖未與之對視,手掌卻不自覺的拽緊了被單。
舉頭望著穹頂,徐平嘴角微微一撇。“你是王府既定的妃子,對你出言不遜就是看不起我靖北王府,所以這個臉不能讓。”
聽聞此言,姜云裳耳根泛紅,胸口小鹿一陣亂撞。“我……有那么重要?”
“那倒沒有!這你就想多了!”徐平摳了摳鼻尖,慢悠悠的吐出字來。
深吸一口氣,姜云裳緩緩閉目,強壓住心中的怒火。“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你……”
“今時不同往日。若沒有宋家投靠,我或許會再忍些時日。但現在......”未等姜云裳把話說完,徐平便伸手拂開她頰邊幾縷碎發。“宋家不僅帶來了天上人間的財力,更重要的是宋明遠和宋婉柔,這兩人不簡單啊……我必須以極其強硬的態度保下。”
對于徐平的這番說辭,姜云裳并沒有直接回應。
王朝更替的序幕,如今已然拉開。無論誰當政,無論誰指掌大梁,都改變不了大梁即將亡國的結果。
覆巢之下,復有完卵乎?身為亂世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,能做的很少,微不足道。
對于自己而言,根究竟在何處,而大梁的未來,又在何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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