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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上信函,姜云裳輕嘆了口氣。“遇到你算他倒霉……
季書同雖是巖臺大營統領,卻喜好風月。
依我看,光靠玲瓏不夠,得把套下再給他深點。不過這次......”她頓了頓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信紙邊緣。“剛發生昨日之事,安插哨子還得緩緩,起碼年后吧。做太明顯,他也不是什么傻子。”
“那就再緩緩!”徐平穿好中衣,轉身便翻下床去。“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咱倆這婚事,必須辦得漂亮,辦得大張旗鼓。”言罷,他俯身湊上前去,打算在對方額間輕輕一吻。“躲啥!”
姜云裳頗為嫌棄的將之推開,隨后一腦瓜崩敲在了徐平頭頂。“動手動腳的,你洗漱凈面了嗎?滾。”
“啊是是是,你清高,你了不起。”徐平滿臉黑線的拾起大氅便朝外走去。“前幾日我已修書送往大周,婚宴之日,等著看好戲!”匆匆用了早膳,他便躍馬朝會所而去。
……
短短幾日,天上人間便已成為奉天最奢華的銷金窟。白日里雖不如夜晚喧囂,卻也透著幾分靡麗。
雕梁畫棟間,隱隱傳來絲竹之聲。徐平熟門熟路地走進內院,卻見宋婉柔正攔著季書同一臉的無奈。
“大將軍可算來了!”見到來人,宋婉柔趕忙扭著腰肢迎上去。“季統領昨日又欠了三千兩銀子,您看這……”
季書同眉頭一皺便快步上前。“你這掌柜的說話可不好聽啊!什么叫欠?本統領的事這能叫欠嗎?”
“行了,行了!”徐平揮了揮手,示意宋婉柔退下,轉頭看向季書同。“昨夜不是皇城吃著慶功宴嗎?只一晚上,統領大人怎的又管不住自己了?你這還沒來得及知會,你性子可是有夠急的。”
聽聞此言,季書同尷尬的笑了笑。“徐少保恕罪,恕罪!呵呵,正所謂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啊!
這玲瓏姑娘,實在是......”話到此處,他突然拍了拍徐平肩膀。“要不,徐少保干脆說個數如何?本統領替她贖身!”
“徐某自知季統領心意!但這天上人間可不是青樓妓院!是會所!沒有所謂的贖身這一說法。”說著,徐平微微側身,給對方讓出一條道來。“折騰一夜,想必累了。季統領不如先回府歇息,空了再來。”
“沒得商量?”許是不死心,季書同趕忙將徐平給攔下。“不如這樣,季某吃個虧,出……”
“免開尊口!”未等對方說完,徐平卻已經出言婉拒。“無規矩不成方圓,今兒個來人贖一個,明兒個來人贖兩個,徐某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?行了,你這月的消費記我賬上,回吧。”
恰在此時,二樓的雅間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,緊接著便是女子尖叫之聲。
“恕不遠送!”言罷,徐平眉頭一皺,快步朝二樓走去。
待到廂房外,透過虛掩的門,只見薛剛正揪著一歌姬的頭發來回摔打。“勞什子黑店?老子賭一晚都贏不了一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