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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衛應了聲“諾”便快步離去。
徐平走到窗邊,望著遠處的城墻,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。
蒙章雖老練,卻貪財好利,暫時還是可以穩住。潘珉乃投機之輩,慣會左右搖擺,只要不觸及對方利益,也定會乖乖配合。
就如今這局勢,最關鍵的便是歐陽靖那邊能不能穩住鎮南王府的局面……
徐平還在思量之際,不到一炷香,親衛就趕了回來。“啟稟大將軍,潘郡守說一切聽從您的吩咐,還說郡內駐軍已備好糧草,隨時聽候調遣。只是他問,若是陛下問責調兵之事,該如何回話?”
“告訴他,南境動亂,就說本將是為防備南安趁機來犯,至于奏疏,本將親自寫。”話到此處,徐平的心總算落地。
潘珉的想法不難判斷,不過是打算將責任推得一干二凈罷了。如此反復之輩,倒是給了自己可乘之機………….
轉眼過去幾日,錦寧郡的鎮南王府早已亂成了一鍋粥。
歐陽靖回到府中后,第一時間將歐陽正奇的尸體從密道送入內院,又讓心腹偽造了他的遺書,使的也是其平日里慣用的狼毫。
留書自然寫了滿滿一頁,內容無非是“自知失職,愧對隆圣帝,無顏見列祖列宗”之類的場面話。
處理好這些,翌日,歐陽靖便讓人敲響了喪鐘,也對外公布了歐陽正奇“自縊”的消息。
喪鐘一響,王府上下頓時哭聲一片。
彼時的歐陽宇還在城外校場,得知此事急忙趕回府中。
一進內院,他就看到蓋著白布的尸體,旋即沖過去掀開白布。當歐陽宇看到歐陽正奇胸前的傷口,臉色瞬間驟變。“這是怎么回事?父王胸口有刀傷,怎么會是自縊?”
聽聞此言,歐陽靖臉色一沉。“二弟休要胡言!父王本就是剖腹自縊,胸口有傷不是理所應當?這有父王留下的遺書,你自己看。”
“不可能…….”歐陽宇一把奪過遺書,看了幾眼便扔在地上。“這根本不是父王筆跡!是你偽造的!
歐陽靖,你為了奪取王府大權,竟然膽敢弒父?我要殺了你!”說罷,他驟然拔出腰間佩劍,一個跨步便襲殺過去。
“你不過庶出,安敢在靈堂拔刀?你眼中還有沒有父王?有沒有我這個兄長?”說罷,早有防備的歐陽靖側身躲開,同時拔出自己的兵刃與對方廝殺在一起。
兩人都是自幼習武,身手不相上下,刀光劍影間,桌椅板凳被砍得粉碎,嚇得周圍眾人人紛紛躲避。
“二位公子快快住手!”就在這時,一陣蒼老的喝聲從遠處傳來。
王府老管家李伯帶著幾位須發皆白的老臣匆匆趕來。“兩位公子,王爺才剛走,你們就刀兵相向,豈不是讓外人看王府的笑話嗎?”
“哼!各位叔伯來得正好!歐陽宇竟敢在靈堂行兇,這是絲毫不把父王放在眼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