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投機之輩,慣會說些場面話。真讓他們前去錦寧,屎尿都得被嚇出來。
念及此處,徐平走到主位坐下,端起茶杯淺飲一口,方才緩緩笑道:“諸位同僚勿慮,快快請起吧。”說著,他再飲一口。“潘郡守在吊唁時出言不遜,冒犯故去的鎮南王,此事笨將也略有所知。
如今他勾結南安,妄圖煽動叛亂,實乃其心可誅啊。爾等來此之前,就沒有現行查探一番嗎?”
未等眾人開口,徐平已然重敲桌案。“通敵叛國之事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啊!即便沒有真憑實據,也當先做調查。
歐陽靖將其處置雖有不妥,卻也并非全無道理啊。本將若是冒然派兵前往,恐怕正中南安賊子之意。”
此話一出,眾人臉色皆是一變。
趙謙急忙起身回道:“大將軍,這可是朝廷四品郡守!歐陽靖尚未接掌爵祿,他擅殺朝廷命官,分明是挑釁皇權!斷不可姑息!”
“那要不你即刻領兵前去?”說話間,徐平放下茶杯。“眼下,南境局勢不穩,鎮南王更是尸骨未寒,若是此時與之沖突,只會讓局勢更加混亂。
潘郡守之事,本將自會上奏陛下,一切由陛下定奪便是。”說罷,他抬手一揮,旋即緩緩起身。“爾等先回去,聚集在此成何體統?”
眾人見徐平態度溫和,卻始終不肯明確表態嚴懲歐陽靖,心中雖有不滿,卻也不敢再強行多言。
該說的都說了,該報多也報了。反正本就是為撇開關系,哪怕天塌了,也有他徐平在這里頂著。
于是乎,眾人面面相覷,短短幾息便接連離去。
看著眾人的背影,徐平眼中閃過寒光,當即對身旁的親衛言道:“記下這群人的名字,尤其是趙謙,日后尋個機會處置。”
“大將軍放心!”
親衛剛應聲退下,又一人匆匆來報。“稟報大將軍,城西大營,南營,還有北郊烽燧的人來了,說是要見您。”
“讓他們進來。”徐平揉了揉眉心,重新坐回了原位。
片刻之后,十幾名身著鎧甲的武將挨個走進前堂,為首的是城西大營統領程泰。
眾人見到徐平,紛紛抱拳行禮。“末將參見大將軍!”
“我等參見大將軍!”
“免了。”徐平稍稍抬頭,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。“爾等來此,也是為了潘郡守的事?”
聽聞此言,程泰趕忙拱手抱拳。“回大將軍話,正是如此。
歐陽靖擅殺朝廷大臣,此風不可長!若是今日縱容了他,他日南境各郡效仿,朝廷威嚴何在?末將等懇請大將軍調集兵馬討伐!”
“懇請大將軍率部討伐!”
“懇請大將軍率部討伐!”
這群狗東西,平日里慣會玩些手段,還敢在此嚶嚶狂吠,滑天下之大稽。等著吧,要不了幾日,一個個都得送你們去見太奶!</p>